腥臭的藥丸在口中被她嚼碎,她皺著眉頭努力地分辨著其中的氣味與味道。
不一會兒,她白皙的臉龐變得通紅,猛地睜開了眼睛,迫不及待抓起了桌上的水壺仰頭灌進了口中。
一壺水灌完,她猶自吐著舌頭喘著大氣。
辣!
太辣了!
怎會這麼辣!
辣得她出了臭花汁的腥味,一點彆的味道也分辨不出來!
大概是辣狠了,白嬌嬌的臉色紅得嚇人。
她甚至能感覺到自己喉頭正在迅速腫起。
感覺到呼吸開始困難後,白嬌嬌驚駭萬分,慌忙撐著虛軟的身子去找來了自己的銀針,對著水盆就紮入了自己脖子上的穴位。
隨後,她又脫掉了上身的衣服,將光著的身子用力貼在冰冷的青石板地麵上降溫。
太辣了,她會被辣死的!
趴在地上,白嬌嬌伸著脖子努力地做著深呼吸,發出了破風箱一般“呼哧呼哧”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白嬌嬌終於感覺到喉頭的水腫開始消退,大量的空氣在她的努力下重新灌入她的肺中。
白嬌嬌哆嗦著取掉了脖子上的銀針,使喚著不聽話的手腳從地上爬起來,裹上衣服後,爬到了床上,裹緊被子抖了一刻鐘才緩了過來。
當感受到身體逐漸回暖的那一刻,白嬌嬌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
她剛剛怎麼就那麼莽撞,竟直接用嘴把解藥給咬開了?
當濃烈的辣味順著口腔流進咽喉的時候,她本能地想要嘔吐,卻因為怕死,最後還是用大量的水灌了下去。
要不是這樣,她豈會遭這般罪?
裹著被子,白嬌嬌哭得稀裡嘩啦。
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無論宋惜月是偽善也好,是真的心善也好,隻要她在明麵上乖巧懂事,宋惜月就不會做得太明顯。
她隻要懂事一點,乖一點,總會等到宋惜月裝不下去的時候。
到那個時候,她就能扯掉宋惜月的假麵具,狠狠地打那些說宋惜月善良的人的臉了!
而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被辣得幾乎丟命的時候,葉芷蘭一直在門外,透過沒有關結實的門縫看著她,將她方才的醜態儘收眼底。
此時,主院。
宋惜月聽完葉芷蘭的回稟,一旁的桑鹿已經忍不住了。
“真是被我全猜中了,白嬌嬌不僅不會領宋姐姐的好意,還會故意在生麵孔麵前搬弄是非,那張嘴一開口全是綠茶味兒,濃得隔著八裡地我都聞得見。”
說著,她撇了撇嘴:“不過她懂醫理,會想要自己分析我解藥的成分也正常,我原以為她會聰明一點,把解藥碾開仔細研究,誰知道她那麼莽,直接用嘴碾開啊。”
“還好我想到了這個可能,放的辣椒素不至於辣死人,不然這會兒隻怕還真得救她一條狗命,那可真是要膈應死我。”
聽了這話,一旁正在剝鬆子的宋惜月笑了笑,道:“今日這一番之後,白嬌嬌應當會乖很長一段時間,也不會想著往我的藥裡動手腳了。”
“為何?”桑鹿不解。
“因為她此時已經篤定我是惡毒之人,眼下隻會想著要好好做一個善良的小白花,等著我憋不住自露馬腳,她才好當眾揭穿我的假麵具,狠狠打臉。”
說著,宋惜月麵上是輕柔的笑意,將手裡一把鬆子放進了小荷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