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宋惜月背著唐刀,身邊跟著碧玉和桑鹿,三人從隊伍中間徑直走到了周冕的身後。
此時,周冕還在和土匪頭子周旋,但明顯那土匪頭子已經很不耐煩了,隻不過顧忌著宋惜月這邊人多裝備精良的緣故還在安耐著。
但是,宋惜月他們雖然人數更多,裝備更加精良,卻不熟悉山勢地形,在這樣漆黑的夜裡,同樣是不敢輕舉妄動。
雙方僵持不下之際,宋惜月帶著桑鹿站在了周冕馬後,對麵的土匪頭子的視線落到了她們的身上,立刻揚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敢攔下我們的車隊,也算是有幾分膽子,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報上名來!”
桑鹿不等他們開口說話,立刻就揚聲喊了這麼一句。
說來也怪,宋惜月在她說出這句話的那一瞬間,甚至不自覺地往邊上挪了兩步,將桑鹿給讓了出來。
對麵的土匪頭子聞言也是一愣,隨後“哈哈”大笑:“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劉破山是也!”
說完,劉破山自己先愣了一下。
乾他們這一行的,最忌諱暴露身份,他乾嘛這麼配合一個小丫頭片子,竟還真的自報家門了?
不等劉破山想明白,桑鹿又開口了:“你帶著這麼多人當土匪,殺人越貨壞事做儘,你爹娘父老知道嗎?”
劉破山:“?我爹娘父老也是土匪!”
桑鹿:“哦,你家世世代代都是土匪,就連你將來的兒女子孫也要當土匪,一輩子不能也不可以走到人前,堂堂正正做人,抬著頭活在陽光下嗎?”
劉破山聞言,心裡不知為何生出了一股不甘:“你懂什麼!我們落草為寇是因為世道不好,又不是自願的!”
桑鹿:“世道不好苦的又不是單單你們這些人,為何彆人都不當土匪,就你們要當土匪?這不就說明了,是你們人不好,與世道無關?”
劉破山感覺自己好像被兜頭敲了一棍子,一時間竟然啞口無言。
他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兄弟,卻見兄弟同樣滿臉茫然無措之色,眼中是同樣的迷茫與彷徨。
桑鹿再接再厲:“如今有一個機會給你們從良,也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把握!若是不願意把握,我們這邊人數眾多裝備精良,就算你們熟悉地形,今天也彆想在我們手裡討得到好!”
話音落,隻聽見“錚”地一聲。
宋惜月抬頭,隻見馬背上的周冕抽出了鞘中大刀,正躍躍欲試地盯著對麵的劉破山一行人。
而就在她身邊,碧玉也抽出了長劍蓄勢待發,隨時都能撲上前殺起來。
見狀,宋惜月下意識環顧四周,隻見所有人都是這番狀態,心中頓時凜了凜,下意識看向正在說話的桑鹿。
火光映照之下,桑鹿臉色蒼白。
宋惜月心裡沉了沉,正要阻止她繼續說話,就聽到對麵劉破山的聲音傳了過來。
“小丫頭片子,你說的機會,該不會是你們打算招安我們吧?”
聽了這話,桑鹿笑了一聲,隨後大聲道:“沒錯!如今新帝登基,百廢待興,今日你們攔下我們的隊伍,便是你們的機緣!”
劉破山聞言,詫異地拔高了聲音:“什麼東西?新帝登基?百廢待興?”
“小丫頭,你們到底是誰?”
桑鹿沒說話,轉頭對上了宋惜月的視線,衝她燦爛一笑:“宋姐姐,你來說。”
說著,她的嘴角溢出了一絲鮮血,整個身子搖搖晃晃。
宋惜月見狀,趕忙上前扶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