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女被碧玉拖著往前走去,心神也從最開始的震顫逐漸平靜了下來。
她迅速地思索著對策,僅剩的一隻眼睛四處看著。
看到四處都是宋惜月的人的那一刻,她心裡愈發沉重。
一直以來,他們收到的所有情報都是宋惜月懦弱好欺,為了一個“賢良”的名聲甘願當一個軟蛋烏龜。
起初他們自然也是不信,堂堂武將之女竟會如此草包,所以也是經過了大半年的反複驗證的。
可宋惜月嫁入顧家之後,先是不追究顧潯淵新婚夜外宿,後又接納了婚前就有孕的外室女進門,不僅如此,她還主動給外室女安胎,儘心儘力地跟在顧潯淵屁股後頭收拾爛攤子。
這些事兒但凡單獨出現,至多讓人覺得事兒辦得窩囊。
但這些事兒全都集中出現在宋惜月的身上,全都是宋惜月做的決定,隻會讓人覺得她這個人就窩囊。
可……他們都被騙了!
趙女心裡暗暗啐了一口宋家人狡猾無恥,同時在心裡思索著對策。
她得將宋惜月假裝窩囊實則陰狠的消息送出去!
馬車上。
宋惜月一上車,嶽軒就同她講了桑鹿目前的情況。
“嶽先生能確定,小鹿身上隻有心脈受損這一異狀嗎?”宋惜月擔憂地皺著眉頭。
嶽軒聞言,認真地點了點頭。
“確實隻有心脈受損,桑姑娘這病症來得很突然,但我已及時施救,迄今為止能做的也全都做了,按理說她不該昏迷這麼久才是。”
聽了這話,宋惜月隻點了點頭,看著桑鹿不再說話,車廂內陷入一片安靜之中。
這個心脈受損來得突然又莫名,宋惜月隻能推斷出她不是被外力所傷。
嶽軒的醫術雖然不及尹老,卻也不可能一個心脈受損,還叫桑鹿昏迷這麼久。
看著昏迷不醒的桑鹿,宋惜月眉眼深深,隨後一言不發地起身離開了馬車。
嶽軒看著她的身影,似乎是想說什麼,最後也隻化作一聲歎息,什麼都沒說出口。
車下,碧玉正和爾弛一起,把趙女捆了起來。
不知道是誰的主意,趙女身前擋了一塊破布,遮去了她胸口的風光。
見到宋惜月過來,趙女眼睛閃了閃,垂下了腦袋。
碧玉和爾弛同時行禮,就聽見宋惜月道:“爾弛,你去把那幾個沒死的靜女帶過來。”
“碧玉,你去讓周冕問問劉破山,趙獨眼的心腹都有哪些,全都帶到我麵前來。”
聞言,二人同時應聲退下,一時間這裡便隻剩下宋惜月與趙女二人。
見她看著自己,趙女忍不住道:“你又想乾嘛?”
她實在是有些摸不透這個女人了。
“不想乾嘛,就是忽然想起來,你還沒回答我,你認為的‘宋家風範’是什麼?”
宋惜月說著,大馬金刀地坐在一旁的石頭上,眼神冷冷地看著趙女:“趁著我這會兒有心情,你說說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