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鹿沒有說謊,她的確是個醫癡。
如今能有機會拜嶽軒當師父,桑鹿自然是不舍得錯過的。
而嶽軒此時,滿臉震驚地看著跪在地上,一臉期待地看著她的桑鹿,一時間竟有了一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如……如果師父都不同意你拜師,我要是收了你,師父……師父會怪我的!”
說完,嶽軒將手裡的茶盞放到一旁,蹲在桑鹿跟前,認真道:“雖然我不能違抗師命收你為徒,但卻可以教你這套金針術。”
桑鹿聞言,圓滾滾的眼睛裡滿是失望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見她如此,嶽軒撓了撓頭,道:“要不這樣吧,我們結拜為兄妹,你有想學的,我會的,你都來問我,我一定教你,如何?”
實在是桑鹿跪得太快,叫得太快了,他沒來得及拒絕,這會兒有種被夾在火堆上烤著的感覺。
拒絕吧,人家都跪下叫師父了,不管願不願意,那盞拜師茶也到了手裡,拒絕的話實在是有些不像話。
但接受吧……
嶽軒可不想回京之後,被尹老罰抄藥王錄……
結拜為兄妹,已經是折中之法了。
一旁的宋惜月看著嶽軒滿臉的為難之色,也蹲下身勸桑鹿:“小鹿,尹老對弟子的要求都十分嚴格,嶽先生也不能為了你違抗師命。”
“結拜為兄妹,他也對尹老有個交代。”
聽了他們二人的話,桑鹿扁了扁嘴,道:“為什麼是兄妹?”
“嗯?”
二人都有些不解地看著她。
“不能是姐弟嗎?”桑鹿理直氣壯。
嶽軒:……
宋惜月:……
“小鹿,嶽先生今年都二十六了。”宋惜月試圖講道理。
桑鹿:“年齡不是問題!”
“桑姑娘,我實在無法對著十六七歲的你叫姐姐。”
嶽軒滿臉無語:“若是你堅持要結拜為姐弟,那就算了吧。”
說完,他轉身就要走。
見狀,桑鹿立刻從地上站起來追了出去,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滿臉挫敗:“兄妹!兄妹!結拜為兄妹!”
聽了這話,嶽軒鬆了口氣一般,扭頭看向宋惜月。
“郡主,我們二人結拜之事,就拜托你了。”
宋惜月點點頭,隨後看向桑鹿:“能帶我去看看青玉嗎?”
雖然桑鹿已經說了青玉沒有性命之憂,但宋惜月沒有親眼見著她,心裡依舊是不安的。
桑鹿對上宋惜月的眼神,想了想後,道:“好,但你要有個心理準備。”
“青玉不僅僅是今日之傷。”
聽了這話,宋惜月的心也沉了沉。
她下意識看向嶽軒。
嶽軒倒是很機靈,立刻就轉身往外走去。
“那我去準備一下結拜儀式。”
一時間,院子裡隻剩下宋惜月和桑鹿二人。
桑鹿收起了剛剛的不正經,轉身領著宋惜月走進了緊閉的房間。
屋內,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與周遭環境格格不入的雪白機器,正在有節奏地發出“滴——滴——”的聲音。
宋惜月看著躺在床上,麵色慘白的青玉,隻覺得心頭如同被利刃絞痛。
“因為她自裁之前的那番話,我在給她做完手術後,檢查了一番她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