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霖叢燃正左擁右抱呼呼大睡,他左右兩邊躺著的女人聽見動靜雙雙睜開了眼睛。
二人隔著霖叢燃對視一眼,隨後默契地一左一右捂住了他的耳朵。
侍從在外麵敲了許久的門,霖叢燃都沒能醒來,最後隻能作罷。
黎明初曉時分,奔襲一夜的盧艾山終於抵達王都,穿過城門一路來到皇宮,見到了南疆皇。
而這個時候,霖叢燃也醒了,看到了昨晚就抵達的信後,立刻入宮求見南疆皇,卻被攔在了宮殿外。
“我有極為重要的事情要見皇叔!讓我進去!”霖叢燃大喊大叫。
帶著鐵麵具的皇宮侍衛見他要發瘋,二話不說抽刀出鞘。
寒刃亮起,正常人都該退下不做糾纏,但霖叢燃卻怒火中燒,反手給了鐵麵侍衛一巴掌。
“反了是嗎!本王子要見皇叔!你們兩個看門狗給本王子讓開!”
下一刻,鐵麵侍衛的刀刃毫不猶豫地指向霖叢燃麵門:“退下!”
霖楓是南疆唯一的親王,因此霖叢燃這個王子在南疆的地位也很高,他從小到大都沒有被人這樣冒犯過。
是以,霖叢燃氣急敗壞,抬手就要奪刀。
下一刻,在路過宮女的尖叫聲中,鐵麵侍衛的長刀毫不猶豫地砍下了他的腦袋。
圓滾滾的腦袋骨碌碌地在地上滾出老遠,拉出一條血路。
鐵麵侍衛麵色如常,甚至還上前將沾了血的長刀在還未倒下的無頭屍體身上擦乾淨。
隨後隨手推了一把,無頭屍體倒在了血泊之中。
正巧此時,盧艾山的兒子盧華從宮殿內走了出來,看到這一幕後麵色如常地叫來了宮廷內官。
很快就有一群宮人提著水桶前來。
不消片刻,霖叢燃的頭顱和屍體被收拾起來送回親王府,地上的血跡被衝洗乾淨。
南疆的烈陽很快曬乾了水跡,宮殿前恢複了一片安靜。
秦王府內,昨晚伺候霖叢燃的兩個女子嗚咽著跪在一旁,手中絲絹下的兩雙眼睛卻充滿著大仇得報的快意。
毫無淚痕。
酉時中,盧華策馬狂奔,帶著南疆皇的親筆書信抵達了南疆使臣團中。
見到來人是他,睿親王霖楓當即意識到了什麼,見麵第一句便問了今日可有大事發生。
盧華本來還在跟使臣團眾人說著南疆皇的吩咐,聽到睿親王問話,當即停下了話頭,看向了他,淡淡一笑。
“親王殿下,王子殿下今日在宮殿前奪刀,被鐵麵衛斬首了。”
“什麼?”霖楓瞳孔劇震:“你再說一遍?”
“王子殿前奪刀,視為謀反,”盧華聲音漸冷,“但吾皇看在親王殿下正在邊境為國出使的份上,此次不追究睿親王府之責,隻罪王子一人。”
說著,盧華行了一禮:“親王殿下若有異議,吾皇願意當麵與親王殿下交代。”
聽了這話,霖楓身形踉蹌半步,親從立刻上前扶住了他的胳膊,滿臉悲憤地看向盧華。
“親王殿下為國出使勞心勞力,吾皇怎能殺了他唯一的兒子!”
“這簡直欺人太甚!”
話音才落,盧華便淡淡一笑,掌心出現了代表南疆皇的黑尊令:“聖子之事關於國運,國運當前,睿親王子竟在殿前奪刀,不是謀反是什麼?”
“吾皇願意給睿親王一個機會,此次不追究親王殿下之責,還請閣下分清主次,莫要辜負了吾皇苦心。”
所有人都跪了下來。
睿親王蒼白著臉看著他手裡的黑尊令,最後隻能低下頭:“霖楓……謝吾皇!吾皇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