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周家將他養得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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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小莊。
短短幾日功夫,宋惜月整個人瘦了一大圈,蒼白虛弱得仿佛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饒是桑鹿早有心裡準備,可看到她如今的模樣,還是忍不住心中緊張。
白嬌嬌被帶進小莊後安分守己了幾天,但實則心中一直在盤算逃走的事。
在她看來,宋惜月虛弱將死,狀態極差,而桑鹿又是個不會武功的黃毛小丫頭,對付起來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今天是近日宋家小莊的第五天,宋惜月在藥效的折磨下幾乎吃不進去什麼東西,整個人虛弱得抬根手指都費力。
趁著天氣好,桑鹿給宋惜月裹上了厚厚的羽絨服,把她放在輪椅上推出來曬太陽。
而桑鹿則在一旁煎藥。
宋惜月身子太差,服下白嬌嬌的藥後,桑鹿擔心她身體受不了,所以每天都會熬兩碗護元氣的藥給她喝下去。
這會兒,桑鹿正在和宋惜月曬著太陽說話。
“宋姐姐,你以後打算和王爺生幾個孩子啊?”
麵容蒼白的宋惜月聽了這話,微微睜開眼睛看她,隨後無奈地扯了扯嘴角,笑道:“不生吧。”
她已經親手殺死了她和賀蘭雋的骨肉,哪裡還有臉再為他生兒育女?
桑鹿聽了她的話,道:“不生也好,女子生產都是在鬼門關反複橫跳,不生就不生吧!”
說著,桑鹿又忍不住歎氣:“可惜我不能一直留在這裡,否則有我在,宋姐姐你倒是不必擔心生子的危險,我厲害著呢!”
宋惜月聞言,看著她紅撲撲的臉,忍不住問道:“小鹿,你什麼時候走?”
聽了這話,桑鹿抿唇沒有立刻回答。
她們都清楚,這個“走”代表的是不是分彆,而是永彆。
是桑鹿與這個世界的永彆。
“我也不知道。”
桑鹿說著,衝宋惜月露出了一個笑臉:“大概是下個月,也可能是下半年,但我一定會先治好你再離開的。”
可說出這話的同時,桑鹿的腦海裡卻傳來了係統的聲音。
“脫離世界倒計時:359……”
“如果可以,”宋惜月的聲音虛弱地傳來:“我希望你能和阿騁表哥道個彆。”
宋惜月目光溫和地看著桑鹿的笑臉,輕輕道:“小時候,我祖父給幾位皇子都做過開蒙用的小木劍,我也有一把。”
“隻是我們所有人的小木劍都壞得很快,隻有阿騁表哥的一直都沒有壞過,因為我們每次用的時候都很不珍惜,他不一樣。”
“他很喜歡祖父送他的小木劍,每天課業結束後,都會專門把那把小木劍保養一遍,然後妥帖地收好。”
“那時候我們還嘲笑他,覺得他這樣小心翼翼學不好武功。”
“但後來我們從木劍換到真劍後,阿騁表哥十分認真地將木劍封存收好之時,我才隱隱感覺到,他是真的很喜歡那把小木劍。”
說著,宋惜月看著漸漸出神的桑鹿,道:“小鹿,如果可以,你願意同他好好道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