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飯後,宋惜月很快就疲累睡去,桑鹿看著她陷入睡夢之中,輕手輕腳地退出了房間。
南境的夜空澄澈無垠,星鬥滿天。
坐在台階上,桑鹿攤開手腳後撐著地麵,望著漫天星子,不由自主地歎了口氣。
“桑小姐,桑小姐?”白嬌嬌怯怯的聲音細細地傳來,一下打碎了這份獨屬夜晚的寧靜。
桑鹿不由得皺眉看向她。
隻見白嬌嬌站在不遠處的廊下,一雙手包得嚴嚴實實,正靦腆地衝她招了招:“您過來,我有話想同您說!”
聞言,桑鹿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滾!”
白嬌嬌也不惱,桑鹿不來,她就朝著桑鹿湊了過來。
不過她也知道自己不討喜,桑鹿向來不喜歡她湊得太近,所以距離她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便停了下來蹲在地上。
“桑小姐,我有情報,你聽不聽?”
桑鹿看著天空,沒搭理她。
白嬌嬌繼續道:“我剛剛不小心聽到了你和郡主說話,聽見你們說宋夫人的手裡有一對很壯碩的情蠱的事情。”
“實不相瞞,我跟我師父學習的那幾年聽過不少我們南疆的傳說。”
“現存於南疆的所有蠱蟲都是有祖體的,如果能拿到祖體,用祖體就能殺死郡主體內的情蠱母蠱!”
“隻是這些祖體都被皇族把握著,未曾聽到過失竊的消息。”
“如果宋夫人手裡那對壯碩的情蠱是祖體的話,郡主根本就不需要經過半個月的折磨,最多三日就能完全擺脫情蠱啦!”
聽了這話,桑鹿皺了皺眉。
直覺告訴她白嬌嬌沒有撒謊,但她肯定隱瞞了什麼。
“桑小姐,其實您應該也很清楚,用我們目前的方法為郡主解除母蠱狂暴狀態對郡主的損傷極大,最後就算成功了,郡主的身子也是徹底損害了。”
“與如此,還不如把宋夫人手裡的那對情蠱拿過來呢?”
白嬌嬌繼續道:“而且,而且郡主體內的母蠱接觸狂暴狀態之後就無法再解蠱了,因為它會徹底和郡主的命脈融為一體。”
“不僅如此,解除了狂暴狀態後,郡主想要活命,還得每七日跟攝政王行房一次,否則母蠱雖然不會爆發毒疫,卻會傷害宿體。”
“餘生漫長,男人又最是善變,萬一將來攝政王變心了,不愛郡主了怎麼辦?”
“就算攝政王變心了也會每七日都和郡主行房一次,可男人都是花心的玩意兒,萬一他在外麵亂搞沾染了臟病,郡主豈不是沒得選?”
白嬌嬌循循善誘,說著說著,桑鹿逐漸把視線轉了過來。
她看著白嬌嬌,眯了眯眼睛:“你想要情蠱祖體,是想帶著回南疆,讓南疆皇族記你一功嗎?”
被戳中心思,白嬌嬌抿了抿唇,沒說話。
桑鹿看著她,忽而笑了笑:“不過不得不說,你的話很有道理,與其把希望寄托在男人的身上,還不如把生死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說著,桑鹿坐直身子,回頭看向關閉的房門,暗暗歎了口氣。
“隻不過,宋姐姐不會同意的,白嬌嬌,我想你也能感覺到,她並沒有多少活著的欲望。”
如今的宋惜月,出於一種活著也行,死了也好的狀態之中。
若非舍不得才團聚的家人,宋惜月甚至根本不願意到宋家小莊來。
她更願意用白嬌嬌煉出的那些藥壓製情蠱,最後徹底掏空身體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