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懷斐冷笑一聲:“是的嘞,您都當了渣男了,我們怎麼能這麼輕易讓您嗝兒屁啊!那不成第二個顧潯淵了?”
說著,宋懷斐得意地抬起手:“這個,是嶽先生給的藥粉,您剛剛解了毒身體還虛著,隻用在您沒注意的時候往您嘴上抹上一點兒,保證您吐血吐得真情實感,還能體會瞬間虛弱。”
“雖然有點傷身,但很快就能好,不打緊的哈!”
宋如山:“!(◎_◎;)這意思是,你們剛剛詐老子?”
“那不然呢?”賀蘭騁歎了口氣,看著宋如山道:“姨夫您打算替宋劍雄頂罪,還想用自殺的方式企圖阻止我們繼續追究,我們怎麼會同意?”
“叛國的是宋劍雄,主導者也是他,姨夫您如果覺得自己也不清白,最多最多也隻是一個從犯。”
“宋劍雄是宋家家主,還是你的父親,你自然沒有辦法違抗他的命令,更有甚者,他做那些事的時候他還是宋家軍主帥,作為他唯一的兒子,你能有什麼法子呢?”
“姨夫,朕知道你想用自己的命換宋劍雄活著,也擔心宋劍雄當上南國公之後會仗著身份壓迫阿月妹妹。”
“但你想過沒有,以宋劍雄的性子,你死了,他當真會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從而對你們一家心存愧疚,不去逼迫阿月妹妹,不欺負懷星和悰雲嗎?”
賀蘭騁說著,又歎了口氣,滿臉無奈地看著他:“你應當不知道,朕抵達南境之前就收到過他許多封信。”
聽到這裡,宋如山下意識緊張了一下:“他信中說什麼?”
“嗬……”賀蘭騁眼神漸冷,渾身莫名生出幾分戾氣:“他要朕納懷星與悰雲入後宮!”
聞言,宋如山雙眼圓睜,一時無言。
宋忱景與宋懷斐都不知道這件事,聽到這話也十分震驚。
“不可以,這絕對不行!”
宋如山咬牙切齒:“懷星從小到大都想當女將軍,從前被他壓著不讓參訓,現在終於有機會,她怎麼能入後宮!”
“那悰雲?”
“悰雲更不行!”
宋如山怒視賀蘭騁:“悰雲才十三歲,你禽獸嗎?”
挨了罵,賀蘭騁也不急,而是攤了攤手,道:“所以你看,你爹不是什麼好東西,姨夫你今天就算是死了,就算是為他頂了全部罪名,他也不會反思自己。”
“他隻會慶幸自己把你教成了一個愚孝之人,更會慶幸你死了,宋家隻有阿月能與他叫板,除她之外,景明大哥麵對南國公,也隻能低頭。”
“但阿月是女孩子,姨夫,你難道打算把保護妹妹的責任全交給她嗎?”
宋如山愣愣地看著他,隨後緩緩看向那邊皺著眉頭的宋懷斐。
“所以,你方才不是在威脅我,是真的……”
宋懷斐歎了口氣:“是,爹,如果你堅持要為祖父頂罪去死,我能想到唯一的出路就是帶著妹妹們離開宋家。”
“你隻為娘找了後路,未曾為我們兄妹想過未來,如果走到了那一步,我知道我與妹妹依舊逃不脫魔掌。”
“但至少我問心無愧!”
問心無愧!
聽到這四個字的宋如山心頭猛地一痛。
直到這一刻,他才有些朦朧地意識到,這麼多年,他們家這麼多磨難,追根究底,根源在他的身上。
是他隻顧著做一個好兒子。
忘記了他已成家多年,他更應當做一個好丈夫,一個好父親!
意識到這些,宋如山低頭捂臉,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