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潯淵無言以對。
但是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白嬌嬌被皇城司帶走。
他很清楚,一旦入了皇城司,她能不能活下來尚且兩說,他們的孩子必定保不住!
“反正,她不是北夷細作!”
顧潯淵咬牙切齒地吐出了這麼幾個字。
就在此時,幾個人匆匆從外小跑而入,對著周冕低語了幾句。
周冕露出了幾分笑容,道:“怪不得顧將軍堅持說這女子不是北夷細作,”
說著,他的視線飄向宋惜月,又落到了顧老夫人臉上:“原來這院子,是顧老夫人名下的啊。”
“什麼?”宋惜月驚訝。
這倒是她從來不知道的。
周冕撣了撣衣袍,衝著中書夫人與宋惜月抱拳:“皇城司的人已走訪了周邊,確認此女在這裡已經住了一個多月。”
“顧將軍,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為何會住在顧老夫人名下的院子裡這麼久?”
“還有啊,本副使實在不明白,你昨夜是被北夷細作埋伏,若此女不是北夷細作,那北夷細作為何這般好心,不僅將你送到這裡,還為二人布置了喜房?”
顧潯淵沒想到這些也被挖了出來,當下麵色鐵青:“周!冕!”
“本副使在呢。”
“你閉嘴!”
“本副使這張嘴不太好閉上。”
“……”
若非此時不行,顧潯淵真想拔劍殺了周冕。
一旁的中書夫人聽了這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看向顧老夫人:“這是何意啊?”
顧老夫人慌張:“我……我也不知道啊……”
“你們祖孫倆耍本夫人是吧?”中書夫人氣笑了:“好啊,真好!”
“你跑來我府上,非要我陪你走這一趟,你說宋惜月囂張跋扈,仗勢欺你,我憐你年歲大,想著陪你走一趟,卻沒想到你竟是把我當傻子耍?!”
顧老夫人徹底慌了:“我沒有,我真沒有,我也不知道是這樣的……”
“來人,回府!”中書夫人氣得不行,甩袖便轉身走了。
顧老夫人追上幾步,卻被中書府的下人攔住了去路,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中書夫人走了。
她回過身來,怒不可遏地衝向宋惜月:“賤皮子,我今天就打死你這個攪家精!”
一旁的周冕眼疾手快,一把就揪住了顧老夫人的衣襟。
宋惜月看著她:“金屋藏嬌的不是我,新婚夜與旁人苟合的不是我,你憑什麼打我?”
“難道就因為你孫兒的醜事敗露,就要怪我嗎?”
聞言,顧老夫人尖聲嘶叫:“若不是你派人出來尋淵哥兒,他不在府上的事,又怎麼會讓外人知曉!”
“老夫人一大早叫我過去奉茶,我自然得派人出來尋夫君。”
宋惜月道:“若非老夫人不肯親自起身來接待梁大人,兵部也不會知道夫君徹夜未歸,更不會疑心與北夷細作有關!”
聽了這話,顧老夫人怒意更盛:“你給我閉嘴!閉嘴!”
她心中又怒又悔。
都是因為宋惜月!
是她扣下了趙嬤嬤,顧老夫人憂心她從趙嬤嬤口中知道顧潯淵在外的事與她糾纏,這才下令關閉了寧壽堂的門!
兵部尚書梁大人上門的時候,顧老夫人又存著要宋惜月難堪的心思,這才逼著她自己去接待。
她也沒想到會鬨成如今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