璽兒得了這話,定了定神後,顫聲道:“大婚次日一早,老夫人要給少夫人立威,所以派趙嬤嬤去漪瀾院請人。”
“趙嬤嬤仗著老夫人耀武揚威,對少夫人不敬,直接被扣在了漪瀾院,至今沒有消息……”
“少夫人親口說過,白姑娘的事,是趙嬤嬤告訴她的,如今趙嬤嬤已經不在顧府了。”
“嘩啦——”
顧潯淵一抬手,將桌上的茶盞藥瓶儘數掃到了地上,憤怒地盯著顧老夫人,雙眼幾乎噴火。
“難怪那日宋惜月一早就要派人滿盛京尋我,原來是因為您想耍威風!”
“您也不想想,我才當兩個月的威遠將軍,如何得罪得起宋家?”
“您可真是我的好祖母!”
顧老夫人終於慌了。
她拉著顧潯淵的衣袖,哭著道:“淵哥兒,祖母也不知道那宋惜月心思這麼深,祖母隻是想在你回府之前將她困在寧壽堂啊!”
“況且……況且宋家勢大,祖母也是怕宋惜月入府之後騎在你頭上啊!”
聽了這話,顧潯淵怒火更甚:“我早就同您說過,宋惜月循規守矩性格怯懦十分好拿捏,她生來就不是會囂張跋扈的性子,您還去惹她乾嘛?”
“況且盛京的規矩就是要麼新人一起給長輩奉茶,要麼就長輩慈和免了奉茶禮。”
“大婚前我就叮囑您要好好學習盛京的規矩,免得鬨笑話,您倒好,給我捅出這麼大簍子,還好意思責怪宋惜月!”
“我看就是您自己想逞威風!”
“如今我威遠將軍府成了笑柄談資,您現在可算是滿意了吧!”
摔下這攤話,顧潯淵憤怒地起身,一邊整理自己的衣服一邊往外走。
顧老夫人的哭聲從身後傳來。
顧潯淵的腳步在門口停下。
“璽兒,你過來!”
聞言,璽兒有些茫然地沒動。
顧潯淵皺著眉頭又道:“去我房裡伺候,免得老夫人因今日之事遷怒於你!”
聽了這話,璽兒心中狂喜,麵上卻還要做出為難的模樣,回頭看了泣涕漣漣的顧老夫人:“可是老夫人這兒不能沒人伺候……”
“我堂堂威遠將軍府,難道還缺的了伺候她的人嗎?”顧潯淵語氣十分不耐。
顧老夫人聞言,哽咽著看向璽兒,無奈地衝她搖了搖頭,示意她跟顧潯淵走。
見狀,璽兒也落下淚來。
抹著眼淚,一步三回頭地,跟在顧潯淵的身後走了出去。
二人一走,顧老夫人傷心欲絕,嚎啕大哭,悲傷不已。
如兒默不作聲地守在一旁,眼底卻滿是冷銳。
漪瀾院。
宋惜月用過早飯,就聽墨玉說顧潯淵過來了。
她趕緊拿醒神瓶熏了熏眼睛,直到雙眼通紅,滿含熱淚,這才起身迎了出去。
“將軍!”宋惜月站在廊下,看著麵容憔悴的顧潯淵,聲音溫柔。
看著她眼含熱淚的脆弱模樣,顧潯淵剛剛在寧壽堂生出的一肚子火氣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幾日辛苦你了。”顧潯淵說著,上前要拉宋惜月的手。
可宋惜月卻在這個時候衝他屈膝一禮,恰好避開了他的觸碰。
“能見將軍平安回來,我心中也能安定了。”
見她如此,顧潯淵更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