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已是十分不留情麵。
周圍的人聽了,都免不了看向宋惜月,期望著她能說點什麼硬氣的話出來,好對得起自己宋家女的身份。
但宋惜月沒有。
她隻用帕子按了按眼角,一聲不吭地轉身走了。
“宋大將軍知道了,估計要被這個女兒活活氣死!”
“誰說不是?宋家什麼時候做過這種出爾反爾的事來?平白惹人笑話!”
“唉,女人出嫁了哪裡還能由得了自己?宋小姐拿自己的嫁妝給自己娘家人買東西,結果還被迫來退了,誰知道她的嫁妝還在不在自己手裡!”
“喲,那不能吧,好歹也是個將軍,能花妻子的嫁妝?”
“誰知道呢,反正這幾日,我可算是長見識開眼界了。你們都說宋小姐無能,換你看看你能不能?”
聽了這話,有幾個人都還真的認真想了想,隨後紛紛搖頭:“換做是我,估計我也跟宋小姐一個選擇,畢竟娘家已經為自己付出這麼多了……唉……”
“真造孽!”
如此言論,從宋惜月將昨日的訂單儘力退掉之後,便如燎原之火一般,很快席卷了整個京城。
而這些,顧潯淵絲毫不知。
過去,外界的一應消息都是江鉉與白嬌嬌一起,仔細打聽了、收集了之後送到顧潯淵耳朵裡的。
並且自從兩個月前他和宋惜月定下婚事後,顧家嫡支對他也多有照拂,時不時會派人送些消息過來。
如今江鉉被宋惜月埋了,白嬌嬌被困在百草堂,顧潯淵沉溺在璽兒的溫柔鄉裡,根本沒有空子去想那麼多。
翌日一大早,宋惜月才起身,就聽到外間稟告,顧潯淵過來了。
“阿月!”
宋惜月洗漱完,正坐在鏡前梳頭,聽到他的聲音後,起身衝他屈膝行禮。
“同為夫還行什麼禮,這裡又沒有外人!”顧潯淵一把扶住了她,臉上滿是溫柔。
宋惜月收回手,坐回了梳妝鏡前:“那我就不多禮了,今日還得趕路,我得趕快梳洗。”
“我給你畫眉。”
“不用!”宋惜月拿過眉筆。
見顧潯淵臉色不好,又道:“將軍的手是持劍殺敵的手,怎好做給我畫眉這種小家子氣的事來。”
聽了這話,顧潯淵麵上多雲轉晴,笑道:“阿月,你真好,有你這樣的妻子,是我的福氣。”
宋惜月聽了這話,隻笑笑沒有理會。
顧潯淵自顧自地在屋子裡走了一圈,隨後抱著一柄玉如意過來,道:“這玉如意色澤上好,做工精致,不如就帶回去給泰山大人做禮物吧!”
這次,都不等宋惜月開口,話最少的墨玉實在沒忍住。
“將軍,那是小姐的嫁妝。”
哪有從娘家帶來的東西,再當成禮物送回娘家的道理?
“嫁妝怎麼了?”顧潯淵嗬斥她:“送禮送的是一份心意,難不成送禮還得攀比價格嗎?”
“可是……”
“放肆!”顧潯淵見墨玉還想反駁,當即嗬斥道:“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主子說話,有你一個下人插嘴的份兒嗎?”
一聲嗬斥,墨玉隻能乖乖跪地認錯。
宋惜月見顧潯淵還想罰墨玉,當即道:“將軍,今日是回門的大日子,你彆這麼大火氣,免得回去了爹娘問起,我不好交代。”
聽了這話,顧潯淵隻能沉著臉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