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安府位於盛京城下屬地區,距離盛京距離不算遠,乘馬車走官道的話,半日就能到達。
大澤官道有管轄,無論是普通百姓還是官員官眷,要走官道,需要出示路引方可通行。
若是沒有路引,賣個人情做個記錄,領了臨時路引當天回來,也不是什麼大事。
顧潯淵不知道這個規矩,宋惜月也沒有提醒,於是他們一行人出了盛京城,就在上官道的閘口被攔了下來。
顧潯淵以為人家是故意的,他覺得負責道路管理的工部郎中王軒達是看不起他。
最後費了一番口舌,顧潯淵當著外人的麵,衝著宋惜月發了好大一通火後,氣鼓鼓地簽了字,領了臨時路引。
原本他是打算出了城就坐馬車的,因著此事,他賭氣一般騎著馬,等宋惜月來同他道歉。
而宋惜月本就因為不想與他共乘,所以昨日故意借口退訂單繁忙沒有去辦路引,又怎麼會同他道歉。
於是,從盛京城去往瑞安府一共兩個時辰的路程,宋惜月在馬車裡睡了一路。
而顧潯淵在馬背上顛了一路。
抵達瑞安府,在宋家大門口停下的時候,顧潯淵翻身下馬,險些當場劈了個大叉。
一品大將軍府中門大開,門前除了下人之外,沒有一個府上的主子。
顧潯淵扶著馬兒,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胯部,有些難受地走向正在下馬車的宋惜月。
“阿月,你辛苦了。”他意有所指地提醒。
宋惜月也是真狠心,一路上就沒有提過讓他上馬車坐著。
“多謝夫君關心,我睡了一路,不辛苦的。”
說完,宋惜月溫和地笑了笑,隨後走向了大開的中門。
顧潯淵:……
就在他還想說什麼的時候,中門處忽然傳來一個拉長了的調子,似唱非唱地喊了起來。
“宋府嫡小姐歸寧,按規矩,新姑爺需自中門行跪拜大禮入門,向泰山大人、泰水大人、二位妻舅見禮奉茶!”
話音落,都不等顧潯淵做出反應,便很快有一行孔武有力的下人湧了上來。
眨眼功夫,他就穿上了一身歪歪扭扭的新郎服,頭上扣了一頂十分精致的簪花帽。
隨後不知道誰往他膝彎上踹了一腳。
顧潯淵一時不察,“噗通”一下就跪了下去,結結實實地給宋家中門磕了個響頭。
“新姑爺感恩,行叩拜大禮,叩——”
調子聲音嘹亮,很快就引來了周圍看熱鬨的百姓們。
顧潯淵臉色難看地跪在地上,順手扶住了頭上搖搖欲墜的簪花帽,看向一旁愣住的宋惜月。
“阿月,這是什麼意思?”他強壓著怒意問道。
宋家也太羞辱人了!
他好歹也是當朝五品大員,竟然讓他在眾目睽睽之下對他們家的中門行叩拜之禮?
難怪陛下覺得宋家囂張,如今看來,果真跋扈!
“姑爺,這是規矩,你娶我們家小姐是高娶,我們家小姐嫁你是低嫁,為了顯示你的誠意,大婚後回門日,姑爺必須有所表示。”
說話的是宋家管家,宋玉明。
他與宋父同輩,是看著宋惜月長大的,宋惜月也得喊一句明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