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過戰場的人,身上自帶一股殺伐之氣。
即便是顧潯淵,此時此刻,他整個人也顯得尤為淩厲,殺意十足。
若是尋常人,隻怕是要被嚇住了。
但宋玉明卻是不慌不忙,拱手作揖後道:“姑爺要是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你……”顧潯淵氣結,怒道:“明伯,你真是好大的膽子!你隻是一個下人,竟敢如此待我,若讓我嶽父嶽母知道了,你非死不可!”
聽了這話,宋玉明不慌不忙,又是一拱手:“姑爺言之有理,但在我死之前,您還是要作詩的。”
“……”顧潯淵徹底沒話說了。
他如同一隻憤怒的狗一般,抬手就要將臨時擺出來的桌案掀翻。
奈何他錯估了桌案的重量。
一個猛發力後,不僅沒有把桌案掀翻,反而險些將自己的胳膊給扭了。
“姑爺是不想作詩,還是不會作詩?”宋玉明皮笑肉不笑地問道。
顧潯淵怒視著他:“當然是不想!本將軍這雙手是上陣殺敵的手,哪裡是拿著筆杆子耍這些酸溜溜的文字的?”
聽了這話,宋玉明道:“既然姑爺是不想作詩而不是不會做,那就請姑爺看在宋家並未虧待你,還分了一半兵權給你的份兒上,賦詩一首。”
見他油鹽不進,顧潯淵無奈隻能憋著一口氣又坐了回去。
最後實在是餓得難受,宋玉明又油鹽不進,顧潯淵隻能將他那驚才絕豔的大哥人生中寫的第一首詩給抄了上去,這才勉強過關。
後院。
顧潯淵先由宋玉明帶去吃了東西,隨後才見到了滿臉威嚴的宋父,以及麵若寒霜的宋忱景。
“小婿見過嶽父大人,見過大舅哥。”顧潯淵不亢不卑地行了一禮。
宋父冷哼了一聲:“顧潯淵,你求娶我女兒時候說了什麼?如今你又是如何做的?”
說著,他猛地一拍桌椅扶手:“你竟敢在大婚當夜就跑出去廝混,還敢讓我女兒將你外麵的孽種當嫡子養,真當我宋家遷出了京城,就拿你沒辦法了嗎?”
見狀,顧潯淵麵色有些難看。
宋惜月是怎麼回事?
她居然還沒有擺平宋家人?
真是個沒用的東西!
想到這裡,顧潯淵沉了沉聲,道:“嶽父大人息怒,此事是我做得不對,但我如今好歹也是當朝五品大員,宋家今日在眾目睽睽之下為難我,是否太過仗勢欺人?”
這話一說,他頓時有了底氣,聲音都大了起來:“嶽父大人應該也明白,如今宋家被陛下厭棄,若非是我娶了阿月,宋家如何能安然無恙?”
話音才落,便見宋父麵色更冷:“這麼說,我們宋家還得感謝威遠將軍了?”
聞言,顧潯淵作出大方姿態:“都是一家人,感謝就不必了,阿月是個懂事的女子,她並沒有計較我與嬌兒的事,還主動提出要納嬌兒入府,宋家就不必操心了。”
聽了這話,彆說是宋父,就連素來沉穩的宋忱景,一時間都被氣得不知該說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