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宋惜月這麼一問,白嬌嬌麵上頓時露出了羞憤之色。
她仰起頭看著宋惜月,道:“你故意的!”
宋惜月表情巋然不動:“白姨娘是覺得,我重視將軍子嗣不對嗎?”
“但我同意將軍納你入府,便是因為將軍這一支子嗣單薄,且將軍也反複同我強調,在乎的隻是你腹中的血脈。”
“若非如此,你一個逃奴,又有什麼資格入將軍府為妾?”
說完,宋惜月抬手啜飲一口茶水。
無論是神色還是態度,她都八風不動,令人挑不出錯處來。
白嬌嬌聽著愈發生氣,她看著宋惜月:“你不要忘了,我腹中懷的,可是將軍的長子!”
“嗯,我自然是記著的。”宋惜月點了點頭,似乎很疑惑她為何強調此事。
見狀,白嬌嬌眼中露出幾分憤怒之色:“你是不是忘了你同我簽過一封契書?”
“白姨娘指的是那封將你的孩子記為嫡子的契書?”
宋惜月說著,滿臉訝然:“原來你不知道?”
聞言,白嬌嬌的心裡陡然升起幾分緊張:“知道什麼?”
“我與你簽契是在你坦白自己逃奴身份之前,”宋惜月放下茶盞,“你是逃奴之身,又是賤籍身份,你的孩子隻能是賤籍。”
“嘭——”
白嬌嬌聞言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指著宋惜月:“你耍我?!”
見狀,三玉下意識要上前攔她,卻被宋惜月抬手阻止了。
她就那麼坐在那裡,目光平靜地看著白嬌嬌,道:“此話何意?”
“你……”白嬌嬌怒不可遏:“你不告訴我逃奴賤籍的孩子不可記為嫡子!你就是故意的!”
宋惜月聞言,作滿臉無奈狀:“我原以為白姑娘是個讀過書的,又與將軍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這些常識,即便是自己沒讀過,將軍也應當是同你講過的。”
說著,她歎氣搖頭,看著白嬌嬌時候,嘴角勾著一抹極其淺淡,卻不容忽視的弧度:“況且,我也不知道你是逃奴,無知者無罪,你又如何能怪我呢?”
白嬌嬌啞然。
她竟說不出半個反駁的字來!
從頭到尾,宋惜月都是在求她寬容好心,她也以為自己將宋惜月拿捏在掌心。
卻沒想到,最後居然落了這個下場!
她越想越不甘心!
雙眼死死地盯著宋惜月,咬牙切齒緩緩道:“我不管,你既與我簽了契約,你就必須要遵守承諾,否則我就將此事傳揚出去,叫你臉麵儘失!”
宋惜月聞言,輕笑著搖頭,卻並不說話。
青玉道:“白姨娘,律法淩駕於一切之上,若是你一定要讓夫人將你的孩子記在名下,那最後毀的隻會是整個將軍府,此事即便是將軍,也是不會同意的。”
“我與你主子說話,你一個下人插什麼嘴?”白嬌嬌怒視著青玉:“彆以為我不敢打你!”
青玉挺直脊背,漠然看向她:“我乃一等婢女,按照身份來說,白姨娘還不如我。我家主子願意同你說話,是看在你腹中孩子的份上,還請白姨娘認清自己的身份。”
“不要逾矩了!”
白嬌嬌的臉色,讓青玉兩三句話懟得一陣青一陣紅,好半天都憋不出半個字來。
見狀,宋惜月才道:“好了,青玉,白姨娘懷著身子,你莫要將人氣出個好歹。”
“是!”青玉乖乖垂眸,往後退了一步。
見狀,白嬌嬌更是氣得胸口上下起伏。
她不明白!
明明一切都是勝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