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個不對勁?”宋惜月眉頭微微擰起。
“她好像中邪了!”
璽兒臉色慘白,臉上掛著冷汗,看起來嚇得不輕:“我偷偷從門縫裡看她,就見她披頭散發地蹲在地上,不知道在畫什麼東西。”
說著,璽兒哆嗦了一下:“好像……好像畫的是什麼陣法詛咒一樣,夫人快去看看吧!”
聽了這話,宋惜月立刻就想起了趙嬤嬤生前說的。
當年,白嬌嬌給顧老夫人治療消渴症之時,也曾在顧老夫人院中擺畫了如同陣法一般的圖案,隻不過趙嬤嬤年歲大了記不清長什麼樣。
想到這裡,宋惜月立刻看向碧玉:“你隨璽姨娘去看看,務必要記住白嬌嬌擺畫的圖案,回來話給我看!”
“是!”碧玉領命,立刻走到了璽兒跟前。
宋惜月扭頭就要走。
“夫人不去嗎?”
璽兒喊住了她:“若是……若是白嬌嬌在行巫蠱之術,夫人去了,豈不是能將她當場抓獲,名正言順地要了她的命?”
她實在不懂,宋惜月為什麼要放過這麼好的一個弄死白嬌嬌的機會。
聞言,宋惜月回頭看她,目光幽冷:“璽兒,我再同你強調一遍,我要的,不是白嬌嬌的命,你亦不許對她暗中下手,否則,我定會先要了你的命。”
“明白了嗎?”
被她的眼神看著,璽兒後心忍不住生出一股駭人的涼意。
“是……是……璽兒明白了……不是,妾……妾明白了!”
得了她這句話,宋惜月示意碧玉立刻跟璽兒一起回去,隨後便出府去了。
中書府上。
顧文嶽與顧沅弦父子倆挺著渾身的不舒服,不知道洗了多少遍澡,但他倆的所在的房中依舊彌漫著淡淡的臭味。
顧沅弦還好,畢竟年輕,喝了止吐理氣的藥以後就緩了過來。
顧文嶽就沒那麼好受了。
他今年已經快五十了,身體比不上年輕人,喝了藥不僅沒緩過來,還因為藥太苦的緣故吐了個乾淨。
起初是被潲水臭吐了,接著是被藥苦吐了,如今又是自己吐的東西惡心吐了。
尹老被請到府上施針止吐的時候,顧文嶽都已經嘔出血來了。
謝夫人心焦如焚,聽聞宋惜月登門,一想到她是顧潯淵的妻子,不由得麵色沉鬱。
“她來做什麼?”
難道這宋家嫡女也這麼不懂事,這個時候還要來鬨嗎?
“夫人,宋淑人說她是來送參的。”
聽了門房的話,謝夫人皺著眉頭想了想,還是鬆了口,讓人帶著宋惜月去前堂見麵。
門房退下後,一旁滿臉虛弱卻擔心不已的顧沅弦憤憤不平道:“好一個威遠將軍府!”
“顧潯淵先在大庭廣眾之下認罪請罰,我們不罰便是徇私,罰了便是重典,無論如何,我與父親明日都會被彈劾,進退兩難之下,父親為了維護嫡支威嚴必會罰他!”
“緊接著,再讓他爹仗著他顧家唯一武將的身份,要我們嫡支給一個說法,甚至不惜造謠他被打死了,皆由此來欺辱我與父親!”
“現在又讓宋惜月來送什麼參賣什麼好!”
越說,顧沅弦越是生氣:“今日之事環環相扣,父親與我官聲受損,前途坎坷,在族中的聲望也一落千丈!”
“而顧潯淵隻要把今日錯事全都推到他父親的身上,便可以踩著我們嫡支的聲望在族中占儘優勢!”
“顧潯淵這是想上位!宋惜月此時來,也絕對不安好心!”
說著,顧沅弦強撐著身子站起身,衝著謝夫人道:“母親萬不可獨自去見她,最好是請各位族老一起,免得叫他們這再鑽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