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來人啊,將這些賤婢給本將軍砍死!”
“我認得你!你是爾弛!夫人呢?夫人是不是也來了?”
“阿月,阿月你在外麵嗎?阿月,我知道你在,阿月你快進來,夫君現在好需要你!”
“賤婢!你鬆開本將軍!本將軍要去找夫人!”
……
一陣鬼哭狼嚎過後,爾弛親自出門來,將宋惜月迎進了園中。
此時此刻,顧潯淵已經被五花大綁地捆在了院子裡的樹上,嘴裡還堵著一團厚實的破布,噎得他“嗚嗚”做聲,卻喊不出口。
宋惜月走到顧潯淵跟前,歎了口氣道:“夫君莫要怪我,白姨娘去我院中說你瘋了,我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夫君放心,我已經派人去請大夫了,大夫給您看過之後,我一定會好好向夫君賠罪。”
說著,她衝顧潯淵屈膝行了一禮,好似十分不舍。
顧潯淵原本是生氣的。
但聽到她的這番話後,又將凶狠的視線落到了白嬌嬌的身上。
都是她!都怪她!都是因為她!
“嗚嗚嗚——”顧潯淵掙紮著,雙眼死死地看著白嬌嬌,發出了含混不清的聲音來。
宋惜月見狀,趕忙道:“夫君是想問白姨娘情況如何嗎?”
“夫君放心吧,昨日有尹老親自出手,白姨娘母子平安,今日已經能下床走動了,您這裡是她自己走來的。”
說著,宋惜月一副後知後覺的模樣,左右看了一圈後,疑惑道:“璽姨娘呢?”
“回夫人的話,”有下人顫巍巍道:“宮裡來的公公宣讀完了聖旨後,璽姨娘上前攙扶將軍,當時就被將軍打飛,昏過去了,至今還沒有醒來。”
聽了這話,宋惜月先是一愣,隨後一怔,緊接著睜大眼睛:“聖旨?什麼聖旨?聖旨在哪裡?”
一邊說著,她一邊指揮自己的下人去找一找:“聖旨即便是沒有供在案上也是要妥善收好的,若是讓外頭的人得知我們對聖旨不敬,隻怕是滿門禍事!”
顧潯淵不願讓宋惜月看到聖旨。
他不想自己要去當個守城門的事被她知道!
宋家門第那麼高,當初他若不是算計了她,她也不可能下嫁那時還是七品校尉的自己!
而若非與她成婚,他也當不上五品威遠將軍!
如今好了,短短不到三月的時間,他從高位跌落,不僅不再是人人羨慕的宋家軍校尉,甚至還隻是一個守城門的蝦兵蟹將!
顧潯淵受不了這種反差!
他不想從宋惜月那張素來溫婉的臉上,看到哪怕一絲一毫的嘲諷之意!
但他此時被五花大綁地捆著,即便是萬般不願,明黃色的聖旨還是被人找到,送到了宋惜月的手中。
隻一眼。
宋惜月便愣住了。
一旁著急萬分的白嬌嬌迫不及待地湊了過來:“夫人,夫人,聖旨上到底寫了什麼?難道是要殺了將軍嗎?”
話音落,她也看到了聖旨上的內容。
不同於宋惜月的愣怔。
白嬌嬌一把奪過聖旨,難以置信地看向顧潯淵,雙手顫抖,聲音尖銳:“陛下竟然將您削為了從六品,還讓您去守城門?”
此言一出,顧潯淵麵色鐵青。
周遭的下人們紛紛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一時間,或鄙夷,或驚訝,或嘲笑的視線從四麵八方投來,毫不客氣地落到了顧潯淵的身上。
顧潯淵羞憤欲死,恨不能殺光在場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