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顧文嶽點頭:“他這份本領堪稱一絕,後來南境大軍與南疆百族聯軍交手,他馭狼偷襲幾乎十戰九勝,南疆百族聯軍倍受挫折之後,才遞上了休戰書。”
說著,顧文嶽看向謝夫人:“彆看顧潯淵在京城這三個月都在丟人,可他在軍中並不是沒有威望的。”
“他有狼兵在手,還有陛下為他撐腰,你說,我顧家能放棄嗎?”
謝夫人不答。
顧文嶽拉著她的手,親昵地拍了拍,道:“顧潯淵此人出身鄉野,自十歲就參軍入伍,身上的確有許多你不喜歡的東西,但不得不承認,他用好了,就是我顧氏一族的大殺器。”
“整個朝堂都知道,南境隻知宋氏不識賀蘭,顧潯淵一路高升的背後,便是陛下要製衡宋氏,從宋氏手中奪回南境的決心。”
“我們這個時候不幫著顧潯淵,豈不是與陛下離了心?”
聽了這話,謝夫人到底還是沒忍住,露出了滿臉的擔憂之色:“可顧潯淵此人莽撞無禮,成了滿城笑柄,我們顧家這麼多年的名聲豈能隨他敗壞?”
謝夫人沒有說的是,她謝家為了顧文嶽和她兒子把顧潯淵彈劾了,若是顧家保顧潯淵,又是置謝家於何地?
“顧潯淵如今已經受到了貶謫,我顧家本就是受害者,這個臉丟不到我們這裡來。”
顧文嶽安撫著謝夫人:“陛下不會讓他一直如此,而我們這個時候站在顧潯淵這邊,便是在向陛下表明忠心。”
“顧氏一族全家文官,隻有顧潯淵這一個武將,這次我們隻要堅定與他站在一起,將來宋家被清理,我顧家必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說著,顧文嶽放柔了聲音,笑著將謝夫人拉進懷中:“到時候,為夫為你掙一個一品誥命,好不好?”
謝夫人張了張嘴,滿心憂慮,想要再勸。
可她也清楚自家夫君的脾氣秉性,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道:“夫君如此同我明說,我自然是不會再提要將他逐出顧氏的話。”
“但顧潯淵這一脈心眼太多,算計了我們多次,我總是咽不下這口氣!”
聽了這話,顧文嶽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拍了拍自家夫人的肩膀,道:“咽不下這口氣就不咽,為夫總也舍不得夫人你受委屈,好歹你也是長輩,若是想教訓他,隻要不過分,隨便你教訓就是了!”
謝夫人聽了這話,隻能點點頭,轉移了話題。
“老爺,那狼兵真那麼厲害嗎?”
“是,聽聞顧潯淵手中狼兵起初隻有十一二隻,三個月回京前已經有了五十幾隻。”
顧文嶽說著,不免有些咋舌:“狼是猛獸,又隻認顧潯淵為主,隻聽他一人號令,旁人不是沒有試過馴服,但皆以失敗告終,唯獨顧潯淵能叫它們臣服。”
“平日裡,這群狼兵基本都是化整為零沒入山野,一旦顧潯淵呼喚,便能奔襲而來上陣殺敵。”
“在戰場上,那群狼來去如風,可以精準辨認敵軍友軍,不僅能配合我方將士殺敵,還能分心救人,比狗兵速度快,攻勢猛,震懾力也更強!”
說著,他語氣稍稍有些興奮:“顧潯淵手中隻要一直有這支狼兵,假以時日,他能接手宋家軍也不是不可能!”
聽了這話,謝夫人渾身一震,連忙坐直了身子,表情嚴肅地看著顧文嶽:“若顧潯淵當真接手了宋家軍,我們顧家才是真的危險!”
顧文嶽先是一愣,隨後滿臉笑意:“你看你,那麼緊張做什麼,我是出了名的忠良,就是自家隨口說說,可沒有那種心思!”
話雖如此說著,但顧文嶽的心卻是狠狠動了一下。
為官數十載,他始終兢兢業業,儘忠職守。
可此時此刻,他生平第一次,滋生出了不同尋常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