屆時謝夫人必然會問罪白嬌嬌,而顧潯淵也一定會護著白嬌嬌。
所以,那日她讓爾弛死守房門,以避諱和衝撞為借口,阻止謝夫人的探視,無限放大謝夫人的憐愛之心。
不僅如此,她還猜中了謝夫人那日會提出帶棲霞居的人進宮告禦狀。
所以即便是昏迷前,她都在叮囑爾弛看好棲霞居上下所有人,不可以答應謝夫人,以免消耗謝夫人的同情與憐愛。
她告訴爾弛自己無法推測事情的全部走向,所以一旦她提出要穿誥命服,爾弛便要以最快的速度去中書府請來謝夫人。
宋惜月說,有之前的積累,請來謝夫人以後不管是什麼事,她一定不會坐視不理,說不定會提出要顧潯淵休妻放她一馬。
甚至說不定出於愧疚和憐愛,會生出把她帶去中書府照顧的念頭。
宋惜月說,無論是什麼結果,隻要是利於她的,顧潯淵攔得住謝夫人也就罷了,他如果攔不住,就一定會去找幫手。
無論幫手是誰,她都可以“被迫”出門了。
這就是她想要的結果。
所以她給爾弛的命令是不要阻止顧潯淵。
她說她要走出顧府大門,並非離開顧府。
不僅如此,她還要借此機會再推高謝夫人的憐愛之情。
想到這裡,爾弛咬著嘴唇,看著手底下掙紮不休的顧潯淵,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她不想顧潯淵再糟踐宋惜月,她希望宋惜月離開顧府。
自錦鯉池那日到如今,宋惜月幾乎什麼都算到了。
但她唯獨沒有算到會真的小產。
爾弛光是想到這一點,就忍不住痛心。
所以這一次,她要自作主張!
“姑爺彆掙紮了,待我家小姐離開顧府大門,我會放手的。”
“賤婢!我饒不了你!”
顧潯淵憤怒大吼:“我要將你扒光了丟到最肮臟的暗娼館裡,讓人將你活活玩死!”
“我要叫你生不如死!賤婢!”
聽著耳邊不斷傳來的肮臟辱罵,爾弛麵上卻是分毫不動。
隻要宋惜月今日能離開顧府,隻要謝夫人能幫宋惜月拿到休妻書,隻要宋惜月能脫離苦海,她死又何妨?
就在此時,青玉上前來,握住了爾弛的手腕。
“爾弛,”她看著她的雙眼,道:“小姐說了,我們不能對姑爺不敬。”
聞言,爾弛有些不解地看著她:“青玉姐姐?”
“鬆手吧,”青玉雙眼含淚,眼底滿是掙紮與不甘,卻還是道:“聽話!”
顧潯淵聽了這話,麵目猙獰道:“聽到了嗎?你們家主子要你們尊敬我!你若是再不放手,待阿月醒來,我要她將你活活打死!聽到了嗎!”
爾弛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任由青玉將她的手一點點掰開了。
鬆開手的那一瞬間,顧潯淵抬起巴掌,迅速折身朝著青玉麵門襲來。
爾弛想也不想,一步護在青玉身前,一腳將顧潯淵踹飛了出去!
這一幕恰好被出來看情況的謝夫人看見,謝夫人忍不住皺眉:“住手!”
“他再是個負心人,也是你們家主子的夫婿,是你們的姑爺!”
“攔著他就行了,怎好對他動拳腳?這不是讓人說你家主子沒規矩,不會管束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