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潯淵聽了她的話,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
“嬌兒,你我是夫妻,夫妻本是一體,我沒想到你心中居然分得這樣清楚!”
“你說的你愛我,難道都是假的嗎?”
白嬌嬌聽了這話,麵上露出幾分愧疚,卻依舊堅定:“顧郎,我愛你是真的,但我想活下去也是真的。”
見她如此,顧潯淵站起身,看著她道:“你要看著我去死嗎?你要我們的孩子沒有爹嗎?”
白嬌嬌轉開臉,不敢與他對視,道:“要怪就怪你自己倒黴,若是昨日你沒有遇到皇城司捉拿細作,便不會有今天這些事了。”
聽了這話,顧潯淵氣不打一出來,抬手就想給白嬌嬌一耳光。
但他抬起手的那一瞬間,硬生生又壓了下去:“白嬌嬌,你真是個冷血無情的女人!”
“若我今日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拚了這條命也一定不讓你好過!”
說完,他也不回地走了。
白嬌嬌看著他的背影,心裡五味雜陳。
許久後,她起身走向了房間最深處。
叩開上麵的暗窗,白嬌嬌垂著眼眸,低聲道:“求督都讓我見陛下一麵。”
*
顧潯淵離開了溫泉山莊。
他打算回去找宋惜月想想辦法。
不管怎麼說,她還有個皇後姨母,比白嬌嬌有用多了!
至於中書府……
顧潯淵不想讓那些嫡支的人看自己的笑話,他可還沒忘記,他爹和顧三都還被中書府扣著呢!
騎著馬進了城門後,顧潯淵下馬疾行,卻在一處巷口又遇到了昨天那個白胡子老頭。
“淩虛子?”
顧潯淵停下了腳步:“你在等我?”
淩虛子笑了笑,衝他伸出手:“算到有緣人今日有一劫,特意來為你化解。”
聽了這話,顧潯淵垂眸看向他的掌心,竟然又是一張疊好的黃符。
當即,他皺起眉頭:“可否明示?”
“將此符如昨日那般貼身佩戴,可轉危為安。”
顧潯淵聽了這話,當即扭頭就走:“昨天之事害得我今天倒黴,我才不信你這老騙子!”
聽了這話,淩虛子歎了口氣。
顧潯淵下意識回頭,卻見淩虛子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他整個人愣了一下,隨後使勁搓了搓自己的臉,念叨了幾句“百無禁忌”之後,打起精神快步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隻是——
“顧都尉,請隨我們去皇城司走一趟。”
皇城司前行高山明帶著幾個人守在顧家大門口,一見到顧潯淵回來,立刻就圍了上來。
顧潯淵握著韁繩的手緊了緊:“幾位稍等,容我回去換身衣服……”
“顧都尉,請不要為難我等。”高山明有點討厭顧潯淵,一點麵子也不想給他。
“高大人……”
顧潯淵還想掙紮,話一出口,卻見高山明的手放在了腰間橫刀之上,當即把嘴閉上了。
不知是緊張還是害怕,顧潯淵隻覺得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手心裡出了一層薄汗,一雙手冰涼,叫他十分難受。
到了皇城司,高山明將顧潯淵帶進了一間審訊室後就離開了。
裡麵坐著一個很陌生的男人。
麵容俊美,五官卻異常淩厲,瞟一眼過來,令人頓覺脊背生寒。
顧潯淵看著他,滿臉的緊張:“敢問閣下怎麼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