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因為此事病了一場,我擔心他便日日睡不好,最後孩子還是沒保住。”
說著,阮玉嬌低頭垂淚。
宋惜月沉默了片刻,隨後起身衝著她就要跪下:“阿月竟不知大嫂此事,實在是阿月的疏忽,還請大嫂原諒阿月,給我一個補償的機會!”
聽了這話,阮玉嬌眼淚都給嚇了回去,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就跟著宋惜月跪了下來。
“你你你……有話不能好好說嗎?我又不是來同你問罪的!”
說著,阮玉嬌還差點給宋惜月磕了個頭,她苦著一張臉看向那邊看呆了的謝夫人,道:“母親,你說說話啊!”
謝夫人聞言,這也才反應過來,趕忙上前來拉宋惜月,然後將阮玉嬌給扶了起來。
隨後,她故意拉下臉看著宋惜月道:“我可要說你了,你怎的這般不懂事,玉嬌剛坐完小月子,你也還在小月子裡,這是乾什麼?”
宋惜月聞言,垂著頭道:“大嫂最初是因為我院中事情動的胎氣,我心中難安。”
一旁的阮玉嬌聞言,立刻道:“你難安就對了,我今日來就是為了此事!”
“玉嬌!”
謝夫人喊了她一聲,讓她彆說話,隨後才道:“阿月,玉嬌小產與你府上有關,所以你們府上也是得給個說法的。”
聞言,宋惜月垂著頭:“應該的,大嫂是因為我……”
“你可彆再說這樣的話了,”阮玉嬌聽不下去了:“我分明是被你家夫君和那個妾嚇到的!”
聽了這話,宋惜月的頭更低了:“是我沒有……”
“母親!”阮玉嬌聽不下去,一口打斷,隨後拉著謝夫人的手:“你看看阿月這樣,我實在是有點生氣了!”
宋惜月聽了這話,更是不敢抬頭。
謝夫人見她如此,那恨鐵不成鋼的心情愈發難以壓製。
她拉過宋惜月的手,道:“阿月,我知道你性子軟和善良,但這件事真的不是你的錯,我們來找你,是想讓你去將顧潯淵喊過來。”
“畢竟你是當家主母,也是這顧府上品級最高之人,玉嬌又是你的嫂子,這種事,我們不方便去同你夫君說,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宋惜月點點頭,隨後起身屈膝一禮:“嬸母與大嫂在此稍後,我這就去將夫君請來此處。”
“把你祖母一並請來,你與玉嬌是平輩,這種事你不好插手。”謝夫人不放心地叮囑了一聲。
宋惜月點點頭,這才轉身走出了前廳。
一出門,她臉上的表情立刻就變了。
一聽到阮玉嬌小產,她就猜到了阮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這也是謝夫人登門的原因。
阮氏一族底蘊深厚,阮玉嬌的祖父當年是大澤七賢之一,門生廣布天下,就連當今陛下,當年也是阮祖父的學生。
故而雖然阮玉嬌的父親隻是正三品門下省平章事,卻也不是中書府能隨便得罪的。
而她方才之所以要做出一力承擔的模樣,為的就是挑起謝夫人與阮玉嬌心裡的氣。
隻有這樣,待會兒她們見到顧潯淵,才不會因為他如今斷了一條腿,而生出幾分退讓!
不過光這些還不夠,想要挑撥中書府對顧潯淵的怨懟,叫顧文嶽生出幾分舍棄顧潯淵的心思,還得來兩個攪屎棍。
想到這裡,宋惜月叫來了青玉:“你去寧壽堂叫顧老夫人和顧老爺,就說中書府的人登門,要我們給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