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夫人一番話說得幾乎決絕,宋惜月麵上露出訕訕之色,不敢再說什麼。
一旁的顧老夫人一邊安撫著嚇破膽的顧潯淵,一邊看著她和謝夫人說話。
見她千般好話都說儘了,謝夫人卻沒有半點鬆口的意思,顧老夫人也歇了開口的心思,免得這謝婉容禁不住激,真去告了禦狀,多添麻煩。
左右她的淵哥兒說過,顧文嶽這個中書大人為官多年都拉攏不到一個武將,隻要顧潯淵沒做什麼出格的事,他是絕不可能放棄顧潯淵的,
顧家想要飛黃騰達,還得看顧潯淵。
淩虛子很快跟著顧定竹來了會客廳,一見到顧潯淵這副模樣,頓時麵色嚴肅地開始做法。
謝夫人本就怨氣衝天,見他煞有其事,忍不住道:“哪裡來的江湖騙子,招搖撞騙都騙進朝廷官員府上了!”
一旁的顧老夫人聞言,連忙伸手“噓”了好幾聲,隨後才道:“淩大師可是很有本事的,你莫要驚擾了神明!”
說完,她雙手合十,對著外頭的天地就是一陣討饒。
謝夫人見狀,無語地皺起眉頭,看向了淩虛子。
隻見他單手掐訣,手指上憑空出現一團火焰,伴隨著淩虛子念念有詞的咒語聲,那團火焰緩緩飄向顧潯淵。
隨後在眾目睽睽之下,火焰輕輕隱入顧潯淵眉間,片刻後,顧潯淵張嘴,吐出了一團灰色的氣體。
吐出這口氣後,顧潯淵的臉色肉眼可見地好了起來。
親眼看到這一幕,謝夫人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反複看著淩虛子,難以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
“沒事了,”淩虛子摸了摸顧潯淵的脈門,隨後繼續道:“今日來人之中可有屬虎之人?”
聞言,謝夫人下意識皺眉,隨後問道:“屬虎之人怎麼了?”
語氣裡帶著十分的不悅。
淩虛子撫了撫胡須,倒是不介意她的語氣,緩緩道:“都尉大人屬羊,俗話說虎咬羊,羊身弱之時,屬虎之人輕易就能將屬羊之人的陽火衝滅。”
“都尉大人正在背時期,陽火被衝滅,身邊的陰祟之物趁虛而入,引得他性情大變,故而方才他不管做了什麼,都並非出自本心本意。”
聽了這話,謝夫人想說淩虛子胡言亂語胡說八道。
但轉念又想起了他方才引火的模樣,到了嘴邊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母親,”一旁的阮玉嬌小聲道:“我想起來,前陣子坊間有個‘淩虛子’大師很火,大家都說他道法高深,莫非就是他嗎?”
聞言,謝夫人有些驚詫:“你聽說過他?”
阮玉嬌點頭:“我娘信這個,所以我專門去打聽過,如果他真是淩虛子的話,他的話很可能是真的!”
說著,阮玉嬌有些興奮:“母親,也就是說,隻要您在這裡,顧潯淵那狗賊就要被您克製著,不能放肆!”
謝夫人叫她的話說得有些發愣,扭頭想問問淩虛子是不是這麼個意思。
但那頭,淩虛子已經又開始做法了。
又念了一通咒語,憑空點燃一張符紙後,放進碗裡燒成一團灰燼,緊接著,淩虛子的手指對準碗裡,眾目睽睽之下,一泓清水從指尖落入碗中。
這下,謝夫人的心裡對淩虛子的本事當即信了七八分,不敢再打擾他做法。
半個時辰後,淩虛子收工。
顧潯淵已經喝了兩大碗的符紙水,這會兒整個人已經平靜了下來,坐在椅子上顯得有些無精打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