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時間,已經是未時末了。
顧潯淵這個時候應該清醒了,也應該知道了府上的大小事。
要是趕得及的話,酉時結束前,他應該會出現在這裡。
想到這裡,宋惜月道:“探影,過一會兒你去多引些難民過來排隊。”
她得讓顧潯淵的登場,給眾人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象,自不能缺少觀眾。
探影領命而去後,宋惜月讓碧玉將探影稟告的事回京轉告賀蘭雋,隨後上馬車裡換了一身輕便的衣服,下了馬車後就進了粥棚親自給眾人施粥。
如今已是深秋,天色較過往黑得更早,宋惜月回過神的時候,四周已經點起了篝火,三三兩兩的難民正圍在火堆旁取暖說話。
染了疫病的難民們被單獨隔離在較遠的地方,那裡有眾人的親朋好友,每個人都是愁緒滿懷。
宋惜月看著這一幕,也忍不住想念起在南境的爹娘兄長們。
算算時間他們已經到了南境,想來再過不久也能收到他們的家書了吧!
想到這裡,宋惜月忍不住回頭看向天邊月。
一想到她與家人們都在同一輪明月的照耀之下,她便覺得他們都還在自己的身旁……
“宋惜月!”
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炸雷一般傳入了宋惜月的耳朵裡。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輛馬車很不文明地停在了粥棚前。
緊接著,馬車上下來一男一女兩個人,女的膚白貌美,柔媚動人,男的身材魁梧,麵容英俊,乍一看真是一對璧人。
仔細一看,顧潯淵那張臉都快被憤怒扭曲了,真是難看!
“你竟敢背著我在外麵施粥,你眼裡還有我這個丈夫嗎?!”
顧潯淵跳下馬車衝上前來,抬手就要去掀粥桶。
宋惜月見狀,趕忙用手裡的長柄勺子去攔他。
白嬌嬌眼疾手快,一把奪過了她手裡的長柄勺子,泄憤一般朝著宋惜月的頭砸了過去。
宋惜月故作躲閃不及的模樣,轉過身護住了粥桶,用背接了這一勺子。
嚇得粥棚裡的人都驚呼了一聲。
“大小姐!您怎麼樣!”
莊子上的人見狀都衝上來,將宋惜月護在身後,對著顧潯淵怒道:“我們宋家施粥,關姑爺你什麼事!”
顧潯淵:“好一個宋家施粥,宋惜月嫁給了我就是我顧家的人,她出來施粥還掛你們宋家的名字,不是吸我的血是什麼!”
說著,他指著宋惜月,大吼:“現在立刻收了粥棚跟我回府,嬌兒什麼都告訴我了,我有的是帳要跟你清算!”
宋惜月聞言,站直了身子,看著顧潯淵道:“夫君是忘了嗎?中午你親口同我說,我想出城賑災之事都尉顧府不會出半點力氣,也不允許我掛都尉顧府的名。”
“粥棚裡的人是我宋家莊子的,粥棚裡的粥是我宋家莊子上產的,送來的藥材也是宋家藥材鋪籌的,我沒有動用都尉顧府裡的人錢物。”
“你如今來說我吸你的血,可這裡有什麼東西是你的嗎?”
顧潯淵聞言,怒火中燒:“我何曾說過不許你掛都尉府名的話!”
話音才落,一旁就傳來另一道女聲。
“顧都尉這話說得就不要臉了,中午還是你讓本夫人做的見證,怎麼就沒說過這樣的話了?”
話音落,謝夫人和阮玉嬌一前一後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