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嬌嬌隻覺得心疼。
她的顧郎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
想到這裡,白嬌嬌立刻轉頭看向爾弛:“爾弛大人,你也看到了,我們府上真的是遇到了事,並非我對夫人的嫁妝有什麼非分之想!”
說著,她對顧潯淵指了指地上的箱子,道:“顧郎,這些是夫人的嫁妝,爾弛大人已經派人去問夫人了,你彆擔心!”
她被扣在棲霞居也不是什麼都沒做的,她早已想辦法讓爾弛將宋惜月的嫁妝抬了出來,也說了如今府上遇到的危機。
天知道她挺著這麼大的肚子廢了多少口舌,這才叫爾弛同意先將嫁妝整理出來,同時派人出城去問宋惜月的意見。
她本來打算的是讓顧三攔截爾弛派出去的人,然後假裝問過宋惜月,直接讓人把東西搬走。
卻沒想到爾弛竟是早就防備著,一說定立刻就關了棲霞居的門,導致顧三根本連去問話的人是誰都沒打聽到。
好在現在顧潯淵來了。
爾弛就算再囂張,也絕對不敢在顧潯淵麵前放肆。
畢竟顧潯淵就算是從七品,也比爾弛這個八品歸德司戈高出半級!
想到這裡,白嬌嬌頓時又有了底氣。
她挽著顧潯淵的胳膊,抬了抬下巴看向麵色漆黑的爾弛:“還不快打開箱子,讓顧郎驗驗貨!”
爾弛麵色漆黑,雙拳在身側捏緊,死死地看著眼前的兩人,道:“待我家夫人的回複再說!”
“爾弛,”顧潯淵聲音冷冷,“京兆府衙門的衙役都在前廳坐著,等著我們今日之內搬出這裡。”
“眼下天色已經不早,這些東西就算拿去當鋪也還得不少時間,你若不希望你家夫人今夜與我露宿街頭,最好彆犟了。”
說著,顧潯淵貪婪的視線不受控製地落到那幾口箱子上:“況且,夫人的嫁妝不止這些,這些先送去當鋪換了銀子,也好解了眼下的危機。”
這番話說得有理有據,底氣十足。
若非爾弛早就知道他是個什麼東西,隻怕都要為他的義正嚴辭鼓掌了。
“不急,”爾弛看著顧潯淵道:“這裡的東西蘭夫人看著我抄錄了一份,急的話可以先送去當鋪,讓當鋪的人先按照冊子估價。”
聽了這話,顧潯淵看向白嬌嬌,白嬌嬌微微點了點頭。
雖然她一點也不覺得宋惜月有膽子拒絕獻出嫁妝,但畢竟出錢的人是她,白嬌嬌也願意給她幾分體麵。
得到了她的肯定答複後,顧潯淵的心情一下就放鬆了下來。
他道:“既然如此,讓棲霞居的人繼續收拾嫁妝,我就在這兒守著了。”
話音落,爾弛遞了一張紙過來。
“這什麼?”顧潯淵疑惑。
爾弛:“顧教頭,你是來借錢,總得寫個欠條吧?”
話音落,顧潯淵大怒:“什麼借錢?這府裡的東西都是我的,我才是一家之主!”
說完,他一把奪過那張欠條撕個粉碎,狠狠地摔在地上。
隨後指著爾弛的鼻子大罵出聲:“你是個什麼東西?一個八品歸德司戈而已,說難聽點你就是個招人的,敢跟我叫囂?”
卻見爾弛毫無受辱之色,甚至還露出了厭惡的神情,抬手擦掉了臉上被噴濺上的口水。
“顧教頭還是當官的時間太短了。”
“官府保護嫡妻的權益,律法明文規定,丈夫花用妻子的陪嫁必須簽下欠條。”
“否則便是盜竊。”
“我家小姐的嫁妝值錢,若是盜竊罪成,顧教頭隻怕前程不保不說,還得下大獄。”
聽了這話,顧潯淵眉頭皺緊,看著爾弛:“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