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惜月歎了口氣,看向福公公:“福公公,隻怕今日不能進宮麵聖了,求您為我向陛下解釋一二可好?”
被點名的福公公猝不及防,回想一下今日陛下說的話,隻能硬著頭皮上前,道:“宋淑人,顧教頭,蘭夫人,聖命難違,各位還是掂量掂量吧。”
白嬌嬌本來還以為宋惜月是在吹牛。
但看到福公公真的出現,她的心裡忽然就有了一些不太好的預感。
她掙紮著從顧潯淵的懷裡抬起頭,滿臉淒苦地道:“不……不……我沒關係的……姐姐,你入宮去吧……”
“顧郎……顧郎……我們走……我們不能耽誤姐姐的正事!”
話音落,福公公的臉上立刻露出了難看的表情。
就連周圍躲起來看熱鬨的人,眼神都意味深長了起來。
宋惜月當即歎了口氣,無可奈何地看著白嬌嬌,道:“蘭夫人,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這幾日每日都在城外施粥賑災,早出晚歸,根本不知道你在我家大門口跪著的事。”
“你說你是來道歉求原諒的,可你喊我‘姐姐’,這就是你道歉的態度嗎?”
說完,宋惜月轉身朝著福公公拜下:“福公公,我已經一忍再忍一退再退,但蘭夫人當眾羞辱詛咒於我,便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氣,我今日隻怕是無暇入宮了。”
白嬌嬌傻眼了,她喊“姐姐”有什麼問題嗎?怎麼就成了當眾羞辱詛咒了?
她是妾啊!
“宋惜月,你彆蹬鼻子上臉!”
當下,白嬌嬌也顧不得自己還在裝,從顧潯淵的懷裡猛地坐起身,指著宋惜月道:“我都在你門口跪了好幾天了,你適可而止一點!”
話一說完,她立刻就後悔了。
“喲,這中氣十足的樣子,看來沒有動胎氣,是裝的啊!”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
白嬌嬌頓時黑下了臉,乾脆破罐子破摔道:“是,我的確沒有動胎氣!”
“但那又怎樣?我實打實地在這裡跪了好幾天,所有人都看到了!”
說著,她乾脆從地上站了起來,指著宋惜月道:“我在你家大門外跪著,你卻充耳不聞,這難道不是你在故意虐待我這個,懷有身孕的小妾嗎!”
“我沒有動胎氣是我身體好,不代表你沒有錯!”
她說得理直氣壯,聲音鏗鏘有力,目光凶狠地看著宋惜月,就好似要將她生吞活剝拆吃入腹一般。
“況且顧家遇到了這麼多事,你身為顧郎的正室嫡妻卻躲在玉京巷不聞不問,本身就是你的不對!”
“若非顧郎放不下你,你以為我會來這裡受你的氣嗎?”
聽了她這番話,宋惜月麵色平平毫無反應,顧潯淵一臉讚同地跟著點頭:“是啊阿月,你是家中主母,你不在家中,家中實在不安寧。”
說著,他朝著宋惜月伸出手,用那雙看狗都深情的眼睛看著宋惜月,語調極儘溫柔地道:“彆鬨脾氣了,同我回家,好嗎?”
一旁的福公公不乾了。
他一步上前,攔在宋惜月前頭,皮笑肉不笑地看著顧潯淵與白嬌嬌,道:“二位不如明日再來。”
“陛下有令,宋淑人今日必須入宮!”
福公公的話隱隱好似在暗示什麼,顧潯淵沒有聽出來,但白嬌嬌聽出來了。
她攔住了還要演深情的顧潯淵,看著宋惜月道:“你不跟我們回家也行,我們搬過來吧,反正一家人不能分兩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