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這個理由給得不夠充分,即便宋惜月今日會放過他們,寧謙也要背上無故殺人的罪名。
周冕很顯然是個攪屎棍,說不準真的會上報大理寺。
到時候,寧謙就必須要配合大理寺調查,無法留在都尉府保護白嬌嬌了。
想到這裡,寧謙眼珠一轉,勉強露出一個笑容,道:“宋夫人既然都知道了,本都督也就不隱瞞了。”
“死者被人收買,想要趁著蘭夫人生產之際奪走蘭夫人的親生孩子,還想要置蘭夫人於死地。”
“本都督為了救人而殺人,宋夫人還有什麼疑問嗎?”
宋惜月聞言,不疾不徐道:“敢問寧都督,死者是何人?”
寧謙眯了眯眼:“宋夫人不知?”
“寧都督是在開玩笑嗎?”
宋惜月看著他,目光平靜:“闔府上下都知道,出事之前我一直在棲霞居足不出戶,我從何知道死者身份?”
寧謙看著她,忽而一笑:“宋夫人既然說自己不知,那便當你不知吧!”
“寧都督!”宋惜月冷下了臉:“若是你要如此說話,本夫人為了自身清白,就不得不請大理寺介入調查了!”
說完,她轉身:“青玉,拿上我宋家令牌,去請大理寺謝賞雲謝大人親至!”
“宋夫人不至於吧,”寧謙一口道:“不過是幾句玩笑,何必上綱上線到這個程度?”
說著,他放下手。
蟲潮在眾人眼皮子底下散去。
隨後,寧謙看著宋惜月,道:“死者是穩婆,她趁著白夫人產後虛弱之時想要奪子殺人,被本都督發現後殺了。”
“白夫人的貼身丫鬟可以作證。”
聞言,一個身上還帶著血跡的丫鬟分開人群出來,“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奴婢繭兒,拜見宋夫人,拜見各位大人!”
“繭兒,你來告訴宋夫人,你看到了什麼。”寧謙背過手去。
繭兒點點頭,道:“繭兒奉命伺候白夫人左右,在白夫人生下孩兒之後,穩婆忽然變臉,說是奉夫人之命,要帶走白夫人的孩子,還不顧白夫人正在出血,奪走孩子就往外走去。”
“若非寧都督出手相救,隻怕今日白夫人已經喪命了!”
說完,繭兒磕頭在地上:“繭兒願以性命保證,今日所言句句屬實,若有半句假話,便遭天打雷劈,死無葬身之地!”
話音落,繭兒便在眾人注視之下,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從袖子裡掏出一個尖銳的燭台,狠狠地朝著脖頸紮下!
電光火石之間,周冕手中橫刀破空而出,刀柄狠狠地打在繭兒的手腕上。
隻聽“哢嚓”一聲脆響。
繭兒的手腕以詭異的角度折下,燭台“鐺啷”一聲落到了地上。
旋即,高山明等人一擁而上,將繭兒的下巴卸了。
寧謙看著這一幕,眼神危險地看向宋惜月:“宋夫人這是何意?”
宋惜月也看著寧謙:“寧大人大可不必如此心急。”
“繭兒既然出來作證,為何要自戕?”
“難道是擔心被刑訊嗎?”
寧謙冷笑:“或許繭兒隻是害怕宋夫人的手段呢?”
宋惜月笑了笑,並不打算與他辯駁這些廢話。
她走到繭兒跟前,看著她,道:“據我所知,蘭夫人生產前特意囑咐過,除了陛下指派的穩婆和你之外,就連都尉也不許進入產房。”
“你說穩婆自稱奉我之命奪子殺人,但穩婆乃陛下所賜,我甚至不知她姓甚名誰,又是何時入府的,我有什麼機會越過陛下指使穩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