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腥風撲麵而來,緊接著,白嬌嬌的聲音冷冷響起。
“滿足?我該滿足什麼?該滿足我的丈夫將我剛出生的兒子送出去換了自己的官職嗎!”
祖孫倆錯愕望去,卻雙雙驚得跌坐在地。
“狼!狼!有狼啊!”
屋外,一隻碩大的狼踩著厚厚的積雪站在門外,正紅著一雙眼睛,呲牙咧嘴地朝著他們緩緩走來。
白嬌嬌坐在狼王背上,渾身狼狽,血汙滿身,同樣猩紅的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身著官服的顧潯淵。
顧潯淵將嚇破膽子的顧老夫人擋在身後,看著白嬌嬌皺起了眉頭。
“嬌兒,你瘋了嗎?竟敢越獄?”
“你知不知道我剛剛升官,你越獄會斷了我的前程?”
聞言,白嬌嬌笑出了聲,血淚順著臉頰滑落:“斷了你的前程?你要斷我兒的性命,我斷你前程又何妨?”
“狼兵聽令——”
聽到這四個字,門外一下子又湧出了十幾匹紅著眼睛呲著牙的狼。
白嬌嬌看著麵上逐漸露出驚恐之色的顧潯淵,咬牙切齒地吐出三個字。
“撕碎他!”
眼看著十幾條紅眼狼撲來,顧潯淵嚇得雙腿一軟,毫不猶豫地衝著白嬌嬌跪了下去。
“嬌兒!你聽我解釋!”
話音落下,白嬌嬌立刻吹響了口哨。
已經撲到眼前的紅眼狼呲著牙,拖著長長的口水,一步步後退。
白嬌嬌從狼王背上跳了下來:“好,你解釋吧。”
聽了這話,顧潯淵悄悄鬆了口氣,隨後哭著看著白嬌嬌:“我也是沒有辦法啊!嬌兒,你不是不知道我過的是什麼日子,這府上的事,我哪有半分話語權?”
說著,他抹了一把眼淚,道:“宋惜月如今是二品誥命夫人,她本就與你不合,卻一直堅持要養知禮,你難道就從未懷疑她的用心嗎?”
“從頭到尾,她就是想要知禮當那個邪祟的啊!”
聞言,白嬌嬌麵上猙獰的神色微微淡了幾分。
見狀,顧潯淵趕忙乘勝追擊:“宋惜月要本事沒本事,要人品沒人品,她自己把自己害得不能生育,卻把罪名怪到你的身上!”
“她就是個蛇蠍女子,我也是被逼無奈啊嬌兒!”
一邊說著,顧潯淵一邊朝著白嬌嬌膝行過去,一把抱住了她的腿哭道:“我不忍你在獄中受苦,所以才同意她說的將知禮送入宮中。”
“她說了,隻要我把知禮送去,解了陛下燃眉之急,陛下就一定會放你出來,嬌兒啊,知禮是我的孩子,我雖然舍不得,但在我心裡你才是最重要的人!”
“把我們的孩子送走,我的心也在痛,但我更不忍心你受苦,我做出這樣的選擇,我也是在煎熬之中啊,嬌兒!”
“天底下所有人都能誤會我,唯獨你不能,因為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嬌兒,你不能誤會我,你若是誤會我,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聽了他的話,白嬌嬌臉上的猙獰之色儘數退去。
她仰著頭,閉上眼深深歎了口氣。
隨後,她彎腰,將抱著她的腿哭得稀裡嘩啦的顧潯淵拉了起來。
“顧郎,我愛你,所以願意再信你一次。”
她仰著頭,看著顧潯淵,一字一句道:“現在,你收拾一下,我們進宮去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