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潯淵不敢躲,結結實實地被鎮紙砸在肩膀上,疼得他直抽冷氣。
賀蘭承賢指著他破口大罵:“朕本想著你算是有點本事,又與宋家有舊怨,這才讓你娶宋惜月為朕掣肘宋家!”
“萬萬沒想到,你離了白嬌嬌竟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
聽了這話,巨大的屈辱感湧上了顧潯淵的心頭。
他匍匐在地上,咬緊牙關不敢反駁,隻能默默承受著賀蘭承賢的怒火。
見他不說話,賀蘭承賢氣得原地踱步。
見狀,顧潯淵趕忙道:“陛下,臣雖然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但白嬌嬌愛慕臣愛慕到發狂的地步,或許臣可以從她的手中獲得藥方也說不準!”
聞言,賀蘭承賢直接被他的自信給氣笑了。
“就你?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雖然賀蘭承賢也知道白嬌嬌極愛顧潯淵,但他更清楚,白嬌嬌骨子裡是瘋癲又清醒的。
她可以為顧潯淵付出一切,但藥方是蘭達族的東西,她就是死也不會給出來。
想到這裡,賀蘭承賢戾氣橫生的臉上忽然一頓。
他看向地上跪著的顧潯淵,道:“你方才說,白嬌嬌禦狼闖入你府上,要闖宮門救顧知禮?”
顧潯淵聞言,嚇出了一身冷汗:“這是她一人的決定,微臣從未答應!而且她一走微臣立刻就入宮來告知陛下了啊!”
聞言,賀蘭承賢翻了個白眼,隨後坐回了椅子上。
他的手在桌上敲了敲,臉上的戾氣一點點淡了下去。
片刻後,賀蘭承賢緩緩開口,道:“你拿上朕的令牌,帶上三百禁衛軍,去城外顧家莊!”
聽了這話,顧潯淵一頓,小心翼翼道:“陛下,我清楚狼群的戰鬥力,三百禁衛軍隻怕是不夠……”
那群狼凶狠勇猛,在戰場上都能以一敵十,三百禁衛軍怕是連狼毛都摸不到。
賀蘭承賢聞言冷笑了一聲,道:“朕不是讓你去剿滅白嬌嬌和狼群,是讓你去告訴白嬌嬌,拿藥方換顧知禮。”
“三百禁衛軍,是保護你從狼嘴下逃生用的。”
聞言,顧潯淵錯愕抬頭看向賀蘭承賢:“啊?”
“啊什麼啊?”
看著他一臉蠢樣,賀蘭承賢滿肚子火,指著他道:“朕隻給你一晚上的時間,若是你辦不成事,明天天一亮就提頭來見吧!”
說完,他反手丟出一枚令牌,準確無誤地砸在顧潯淵的臉上。
不等顧潯淵回神,一直隱在暗中的福公公彎著腰走上前來,道:“顧大人,事不宜遲,快請吧!”
顧潯淵顧不得那麼多,撿起令牌,趕忙跟在福公公的身後離開了禦書房。
顧知禮才出生不到一天,被送到顧潯淵手裡的時候,正被餓得哇哇大哭,吵得顧潯淵一個頭兩個大。
他皺著眉問福公公:“可否弄些安神助眠的藥來?他若這麼哭下去,隻怕白嬌嬌也不會配合。”
聞言,福公公愣了愣,道:“他才出生不到一日,喂安神助眠的藥,隻怕會傷到腦子。”
“無妨,”顧潯淵毫不在意道:“本來明日斬魔法事他也活不下來,勞煩公公弄些藥給我,左右算是他為陛下效忠了。”
聽了這話,福公公抿了抿唇,最後還是派人去太醫局去來了安神丸,看著顧潯淵捏開嬰兒幼嫩的嘴,粗魯地塞了進去。
藥丸苦澀,孩子不肯吃,本能地往外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