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中郎將顧府被京衛營的人圍得水泄不通,沒有人能進出,是以等此事傳入宋惜月耳朵裡的時候,已經是下午申時了。
“多謝武大人告知此事。”
宋惜月站在棲霞居門內,看著站在院門之外的武策,恭敬有禮地屈膝行了一禮:“蘭夫人誕下此子雖有不詳,卻能為我大澤化解魔運,也算是功德一件。”
說著,她站直身子,麵露三分猶豫之色。
武策一直盯著她的臉,自然沒有錯過這細微的變化。
當即,他道:“宋夫人可是有什麼想問的?”
宋惜月遲疑地點點頭。
“請問!”武策為了表示自己的友好,甚至還請了請手。
見狀,宋惜月頓了頓,道:“不知蘭夫人如今身在何處?還有我夫君人在何處?”
說著,她好似急切一般,腳步都忍不住往前蹭了半寸:“他們……是不是一起離開了?”
聞言,武策看著宋惜月的眼神忍不住泄了三分憐憫。
全盛京都知道,一品柱國將軍府出了個孬種大小姐。
武策原先一直覺得宋惜月是在藏拙,扮豬吃虎,如今親眼所見,也忍不住覺得她不僅是個孬種,還是個可恥的戀愛腦。
“若是,宋夫人當如何?”武策忍不住問道。
聞言,宋惜月麵色白了三分,看向武策:“我……我不知道……我……我可以求陛下幫我找我夫君嗎?”
武策:“不行。”
“那我怎麼辦?”宋惜月整個人都恍惚了。
武策看著她是如此反應,心裡忍不住歎息。
說來說去,宋惜月能有什麼錯呢?
世上沒有人規定,身為武將女就一定要成為巾幗紅顏。
她膽小、怯懦、愚善、天真,但她也是無辜的。
“宋夫人放心,”武策心裡轉過無數念頭後,歎了口氣道:“顧大人沒有和那白氏私奔,晚些時候他就會回來了。”
說著,他頓了頓,聲音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憐憫:“待他回來後,宋夫人切記不要問他斬魔法事的事情。”
“為何?”宋惜月睜著一雙清澈愚蠢的眼睛望著武策,真誠發問:“斬魔法事不是好事嗎?”
武策:“斬的是顧大人的親兒子,他多少有些傷心。”
說完,武策抱了抱拳,不打算和她多說什麼,轉身就走了。
看著被京衛營的人再度關上的棲霞居大門,宋惜月滿臉的茫然無措。
直到青玉上前來,扶著她轉過身回到房間關上門。
不多時墨玉推門而入,反手關上門後,衝著宋惜月輕輕搖了搖頭。
宋惜月這才鬆了口氣,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後,握緊了手指。
昨天下午,宋惜月攛掇著顧潯淵入宮出賣白嬌嬌的時候,猜測他會想辦法說服賀蘭承賢讓他親自去抓人。
她本想趁著天黑讓墨玉偷偷潛出去打聽一下消息,墨玉卻先來稟告,院子裡多了一個殺氣非常重的氣息。
宋惜月從小就知道,賀蘭承賢手中有一支死士隊伍,名喚夜煞,專乾殺人放火的事。
昨夜一經墨玉提醒,她立刻就反應了過來。
因此,宋惜月不僅不敢有任何出格的動作,甚至還憂心忡忡地說了好多愚蠢怯懦的話。
她以為這樣足夠叫暗中的夜煞打消懷疑回去複命了,但夜裡睡下後,卻還是感覺到有人站在她床前。
盯了她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