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進來的時候,一邊將外袍鬆開,一邊大聲喊,說這日子沒法過了,娶了個夫人到現在都……都沒碰過……”
說著,青玉臉色慘白一片:“小姐,他該不會是想……”
宋惜月聽了她的話臉色也很難看。
她握著青玉的手,道:“彆怕,彆怕,我們院子裡人多,他就算真的有什麼想法,也不是我們的對手。”
一旁的碧玉也用力點頭:“是啊,青玉姐姐,顧潯淵那個廢物點心,最多也隻能打得過墨玉,根本不是爾弛姐姐的對手!”
說著,碧玉也拉住了青玉的手,輕輕拍了拍:“不怕不怕!”
青玉眼眶一熱,差點被碧玉給弄破仿。
她趕忙轉開臉,偷偷吸了吸鼻子。
見狀,宋惜月將剛剛送來的驅寒湯端了過來,放到了青玉的手裡:“你受苦了,快喝點驅寒的,彆著涼了才是。”
青玉點點頭,乖乖喝了湯藥後,宋惜月讓碧玉將她送回了燒暖了的她們的房間去了。
不消片刻功夫,宋惜月的房內一片寂靜。
她將書桌前的燈挑亮,鋪開了一張新紙後,在上麵寫下了顧潯淵的名字,用朱砂在他的名字後麵畫了個勾。
*
三日後,顧府忽然來了一道聖旨,伴隨著聖旨一同送到顧府的,還有身著素衫的白嬌嬌。
聖旨上說,經護國聖僧批命觀測後得知,白嬌嬌是大澤的福女,關乎著大澤國運,巫蠱之術乃上天的神跡,與巫蠱無關,將她無罪釋放。
“宋夫人,顧大人。”
福公公宣讀完了聖旨,笑眯眯道:“福女關乎大澤國運,又與你們顧府有著莫大的緣分,陛下建議福女回府後,便抬為平妻的好。”
“隻是如此,就要委屈宋夫人一二了,還請宋夫人體諒。”
聽了這話,宋惜月下意識看了一眼白嬌嬌。
對上她雙眼的那一瞬間,宋惜月露出一副落寞模樣。
隨後看了一眼福公公,又看向一旁的顧潯淵:“大人,您說呢?”
門外看熱鬨的人聽了這話,都紛紛看向了顧潯淵。
盛京規矩人家彆說妾室抬做平妻了,就連平妻也是不可能存在的事。
況且這又沒寫在聖旨裡,所以大家都覺得顧潯淵會理所應當地拒絕,抑或是含糊糊弄過去,否則,那便是赤裸裸的寵妾滅妻!
“既然是陛下的意思,為人臣子的,自然是要應許!”
顧潯淵大剌剌地說完,笑著上前拉住了白嬌嬌的手,甚至還將她帶進了自己的懷裡摟著,隨後笑嗬嗬地看著福公公。
“多謝福公公今日走這一趟,擇日不如撞日,今日我就抬嬌兒為我的平妻,福公公要是有空的話,不妨留下來喝一杯喜酒如何?”
聽了這話,眾人紛紛都是瞪大了眼睛。
百聞不如一見。
此前聽聞顧潯淵寵妾滅妻,但除了謝夫人等人,以及少數一些官眷之外,還是有不少人都覺得是宋惜月自己放出來的風聲。
畢竟誰都知道宋家勢大,說宋惜月性子懦弱好欺負大家相信,但要說宋惜月能讓顧潯淵一個泥腿子出身的給寵妾滅妻,不少人都是不信的。
如今眾目睽睽之下親眼看見,親耳聽見,不少人都覺得震驚。
寵妾滅妻竟是真的?
他瘋了不成?
福公公麵上神色不動,一甩拂塵,笑道:“咱家還有事兒,就不喝這杯喜酒了,顧大人顧夫人,恭喜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