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他不由自主地用那雙看狗都溫柔的眼睛,露出了一個完美笑容,道:“那這位熱心姑娘方才所說是何意?”
聞言,少女疑惑:“我說的話那麼難懂嗎?”
顧潯淵一愣。
少女繼續道:“我不是在告訴你,你錢沒給夠嗎?”
顧潯淵再愣。
少女輕皺蛾眉:“這位大人是聽不懂人話,還是在裝傻充愣想吃白食?”
顧潯淵臉上的笑容僵住。
少女看向一旁渾身寫滿了尷尬的掌櫃:“這是來玉饌樓吃白食的新方法,還是盛京流行這般強買強賣?”
掌櫃的擦了擦額角的細汗,正要說話之時,一直隻當自己是透明人的白嬌嬌上前兩部,看著少女道:“這位姑娘,我夫君方才給的是定金而非全款。”
“我們隻是不知道玉饌樓的規矩,你又何必言語辱人?”
說著,她十分溫和地看向掌櫃,滿是真誠道:“抱歉,我夫君今日之時太開心了,一時間失了分寸,我替他向您賠個不是了!”
話音落,她規規矩矩地對著掌櫃就是屈膝一禮。
上麵那個少女見狀,笑吟吟地道:“這位夫人不說我都沒有意識到你們不是想吃白食,而是不知道規矩,如此的確是我之過失,還請見諒。”
說著,她視線看向掌櫃,道:“為表歉意,今日這位大人包場的每一桌都送一盤白斬雞,記我賬上。”
“這怎麼好意思!”顧潯淵回過神,麵容含笑:“敢問姑娘芳名?”
“都說了,熱心群眾。”少女說著,擺了擺手:“既然誤會一場,那我就不耽誤顧大人與顧夫人包場慶賀了。”
說完,她就要走。
白嬌嬌看了一眼顧潯淵。
見他滿臉癡迷模樣,不由得咬了咬後槽牙。
“姑娘留步!”白嬌嬌到底還是沒能忍住,揚聲喊道:“相逢一場也算是有緣,姑娘您送我們菜式,我們也不能不懂規矩。”
“實不相瞞,我是聖僧批命的大澤福女,今日聖旨降下,算是雙喜臨門,不如請姑娘留下來吃個便飯,沾沾喜氣如何?”
她說著,為了讓自己顯得禮數周全,還學著宋惜月的樣子,衝著上麵的少女屈了屈膝,渾身上下都寫滿了虛偽的客氣。
少女見狀,無所謂地擺了擺手:“還是算了,我生性不愛湊熱鬨,你們還是趕緊包場去吧。”
“二位看起來是相當有實力的人家,想必包場的一萬兩對你們而言隻不過是灑灑水而已,已經是飯點了,你們請了這麼多客人,還是趕緊補足銀款入座吧!”
說完,她看一眼跟在玉饌樓門口的眾人,隨後轉身走了。
白嬌嬌咬了咬牙,下意識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顧潯淵。
見他滿臉藏不住的驚豔之色時,白嬌嬌心底裡生出了七分的危機。
沒人比她更清楚,顧潯淵喜歡的就是剛剛那少女的款,若非如此,當初在南境也不會被自己吸引過來。
“顧郎!”
白嬌嬌柔柔地喊了一聲,將他的視線拉了回來,隨後低聲道:“我們換個地方吧,這裡太貴了。”
不是她不想讓顧潯淵為她豪擲千金引萬千女子豔羨,而是她不想讓剛才那個少女看到顧潯淵瀟灑消費的樣子。
她不能再忍受她的顧郎身邊,再出現彆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