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府。
宋惜月午睡剛醒,就聽到碧玉說顧潯淵帶著白嬌嬌朝這邊來了。
聞言,她略一思忖,當即道:“不必理會,你們該做什麼都去就是。”
碧玉聞言,立刻搖頭:“我不去,他們昨天仗著聖旨撐腰,當眾叫小姐那般難堪,小姐氣不過反駁了幾句,他們肯定懷恨在心。”
“這時候過來,要麼是過來找晦氣的,要麼就是過來耀武揚威的,我碧玉可不能讓他們倆如願!”
說著,她擼著袖子就要往外走。
宋惜月見狀,立刻讓墨玉將她拉了回來,隨後才道:“碧玉,聽話。”
碧玉抿了抿嘴唇:“可是小姐,你好委屈……”
委屈嗎?
宋惜月想,是委屈的。
但這委屈並不是因為顧潯淵與白嬌嬌,而是源於自身。
就算她計劃周全,就算她知道按照她的計劃走下去,顧潯淵與白嬌嬌一家三口必將墮入地獄,但這個過程太長。
她無法不產生任何負麵情緒。
可……
“碧玉,以你的感覺,顧潯淵是個什麼樣的人?”宋惜月問道。
碧玉想都不想,立刻回答:“涼薄冷血,寡情少義之人!”
聞言,宋惜月搖了搖頭,道:“他是一個自大自負,自以為是,心裡覺得自己懷才不遇,自命清高之人。”
碧玉愣了愣。
宋惜月繼續道:“我都能了解的,白嬌嬌自然更加了解,所以他們今日來就是來耀武揚威的,我可不能拂了他們的意。”
“啊?”碧玉更愣了:“小姐你在說什麼?你要委屈自己讓他們開心嗎?您是這個意思嗎?”
碧玉人都傻了。
她家小姐該不會是病了吧?
見她這副模樣,宋惜月忍不住笑了兩聲:“想什麼呢,當然不是。”
但具體是什麼,短短幾句話很難跟碧玉說得清楚。
總之,她好不容易利用顧知禮讓這兩個人之間出現分歧和隔閡,當然得好好檢驗一下自己的成果是不是過關。
如果沒有過關,她自是要作出補救。
“那小姐,我幫您梳妝!”碧玉想了許久也想不明白是什麼意思,隻能以行動來支持她家小姐。
宋惜月搖頭:“不必,你去將我的軟羅裙拿來給我換上就行。”
人家是來示威的,她可不打算搞豔壓那一套。
不多時,宋惜月在暖閣見到了攜手並肩而來的恩愛二人。
“阿月,我和嬌兒來看看你。”
聞言,宋惜月微微抬頭看了一眼,隨後垂眸繼續煮茶:“大人是來同我介紹蘭夫人的最新身份的嗎?”
聽了這話,不知為何,顧潯淵竟然有些尷尬。
他抿了抿嘴唇,語調軟了下來:“我知道你不開心,但陛下聖旨,抗旨就是死罪,你也不想害我的對嗎?”
聞言,一旁的白嬌嬌頓時緊了緊與他牢牢相握的手,瞪了他一眼後,上前兩步,輕笑道:“宋夫人雖然品階高,但確是這盛京城內唯一一個府上有平妻的正妻。”
“如此也算是獨一份,宋夫人應當為自己的特彆感到高興,對吧?”
宋惜月聞言,眼皮沒有抬一下的意思,而是將煮好的茶分了兩杯在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