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他的話,宋惜月滿臉都是迷茫不解。
好一會兒後,她才好像從愕然驚訝之中回過神來,倒吸一口冷氣,道:“大人昨夜被人澆了一頭一臉的糞水嗎?”
“那不然呢!”顧潯淵氣得七竅生煙,總覺得自己身上還是臭的。
宋惜月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立刻後退了半步,道:“那大人來我院中做什麼?”
顧潯淵:“我來找你算賬的!”
“算什麼賬啊?”
“你往我頭上澆糞水的賬!”
“大人瘦了如此大辱,可有請大夫看看?那……那東西又臭又臟,可千萬彆落下病根了……”
“宋惜月!”
顧潯淵暴跳如雷:“你彆跟我裝傻!事情就是你乾的,你難道要否認嗎?”
宋惜月掩著鼻子,滿臉無辜地看著他,道:“我乾什麼了?”
“你往我頭上澆糞水了!”
“你被澆了糞水,那麼臟,可有請大夫看過有沒有事?”
“……”
顧潯淵被宋惜月這副反應氣得直接沒了脾氣。
他站在原地,“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好半天都沒緩過勁兒來,臉都氣白了。
隨後,他深吸一口氣,揉了揉被氣得有點發疼的腦袋,心中隱隱生出了幾分殺氣。
他看著宋惜月,陰沉道:“你彆在這裡顧左右而言其他,是與不是,讓我帶著狼兵入內一搜便知!”
聽了這話,宋惜月捂著鼻子搖了搖頭:“大人,昨日蘭夫人來過之後,我家碧玉就開始鬨肚子,如今已經一夜過去,她還未曾好轉。”
“若是你進去了,撞見了不該撞見的一幕,難道還要將我家碧玉收入後院嗎?”
聞言,顧潯淵腦子“叮”了一聲,好似尋到了方向一般,立刻道:“昨日嬌兒來過?”
宋惜月歎氣點頭:“蘭夫人擔心自己的孩子,自然得儘人事聽天命。”
“昨夜我迫於無奈,答應了幫她這個忙,但提出要她離開大人身邊的交換條件,她當時也同意了。”
“或許她隻是假裝同意,暗中還是覺得我的要求太過不近人情,所以她走後不足一刻鐘,碧玉就上吐下瀉。”
說著,宋惜月眼眶微紅,用手帕按了按眼角,側身朝向墨玉,語帶哽咽道:“大人也知道,曾經我身邊的芝雲是懂醫術的,所以我也清楚,碧玉如此,是中了蠱。”
“我原是想請人求蘭夫人高抬貴手,可……可我聽聞昨夜……昨夜大人與她恩愛春宵,我豈敢在這個時候上前打擾?”
“但我實在放不下碧玉,隻好派人去請尹老,若是大人不信,待會兒尹老到了,大人可以問他老人家!”
說完,宋惜月伏在墨玉的肩頭,泣不成聲。
墨玉單手摟著宋惜月,另一隻手輕輕在她脊背上安撫地拍著,眼神不善地看向了顧潯淵。
見此情景,顧潯淵腦子裡想的已經不是找昨天晚上澆糞水的人了。
而是白嬌嬌這個該死的,居然敢在這個時候對宋惜月動手!
要知道,年底可是一年下來曆數軍功的時候!
顧潯淵這幾個月鬨出了不少笑話,如今好不容易告一段落,他還等著年底曆數軍功的時候,蹭一點宋家軍的功勞,好再往上升一升呢!
要不是如此,他豈會將顧知禮丟在小顧莊!
白嬌嬌當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想到這裡,顧潯淵連忙上前:“阿月彆擔心,我這就去叫白嬌嬌過來,不解了碧玉身上的蠱,我絕饒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