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表情如此,賀蘭雋也知道她是在想什麼。
當即沒了打啞謎的意思,道:“我並非全是因為你。”
“等一下!”桑鹿忽然開口,然後站起身道:“我先出去一下,你們慢慢說。”
說完,桑鹿扭頭就往外跑了出去。
連反應的時間都不給宋惜月,人就不見了蹤影。
眼睜睜看著人跑了,宋惜月深吸了一口氣,起身屈膝低著頭道:“不管王爺是為了什麼,今日之事我記您一次恩情!”
聽了這話,賀蘭雋的心裡很是不舒服。
他皺著眉看著宋惜月,道:“我以為你已經不會再與我分得這麼清楚了。”
她此前分明連死士都收下了,他還以為她已經想清楚也接納了自己的心意,結果怎麼一段時間不見,她就又這樣了?
總不該是……
“王爺見諒!”
宋惜月歎了口氣,道:“並非是我想與王爺生分,而是你我幼時情誼滿城皆知,我是擔心……”
“有什麼可擔心?”
賀蘭雋乾脆起身走到她麵前,盯著她的雙眼,道:“我心悅你,我坦坦蕩蕩!”
乍然又聽到這話,宋惜月隻覺得心臟猛地加快速度跳了起來。
她幾乎忘記了反應,就這麼仰著頭看著賀蘭雋,好片刻後,才後知後覺地咽了口口水,匆匆往後退了一步。
“我……我……我如今是彆人的妻子,若是與你走得太近,會帶累你的名聲。”
她自己無所謂。
反正這一世給自己擬定好的結局是當寡婦。
但顧潯淵不是一個省油的性子。
若是他發現什麼蛛絲馬跡鬨起來,以皇帝目前對顧潯淵和白嬌嬌的依賴程度,最後害的隻會是賀蘭雋。
前世他死得那樣早,這一世雖然他沒有再去北城,宋惜月卻也不希望他再落入險境。
她想保護他,可是她是彆人的妻子,這種心思她隻敢放在心裡,以擔心帶累他的名聲做掩護。
“彆說這種話,”賀蘭雋黑白分明的眼睛盯著她,將她眼底的掙紮糾結儘收眼底,“我若是在意名聲之人,又怎會放過南風館?”
說著,他伸出手似乎要來握宋惜月,宋惜月卻迅速地往後又退了半步。
“我今日來,是想提醒殿下,”宋惜月低著頭迅速道:“以陛下對白嬌嬌和顧潯淵的縱容,今日之事若是沒有步步緊逼,隻怕最後還是不了了之。”
“若我沒猜錯的話,楚公子的妻子應當出身低微,而且與他是上京之前才成的婚,對嗎?”
聽了這話,賀蘭雋有些意外,又覺得是意料之中。
他緩緩收回手,背在身後,垂眸看著宋惜月,道:“你如何知曉這些?”
“我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