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宋惜月。
就連福公公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蘭夫人,陛下的旨意是讓宋夫人定奪此案,宋夫人連案卷都未曾看過,怎能輕易結案?”
福公公好聲好氣地道:“況且,陛下又沒有要求今日必須要宋夫人結案,你難道是想讓宋夫人當場宣布此案與顧大人無關嗎?”
白嬌嬌:“有何不可?我家顧郎本就是被冤枉的!”
說著,她理直氣壯地看向宋惜月。
“卷宗我都看過了,顧郎根本不記得那天晚上的事,無論問多少遍他都不記得,這足以證明那天晚上的事要麼是假的,要麼顧郎被人下了藥,一切都是陰謀!”
“宋惜月,你作為顧郎的正妻,理應護著他,明白嗎?”
這話說得太囂張了。
即便是福公公忍了又忍,卻還是沒能忍得住。
“蘭夫人慎言!”他低聲訓斥道:“陛下讓宋夫人斷案,是因為她在百姓心中善良溫柔,是個公認的好人,絕非是為了讓宋夫人偏袒顧大人的意思!”
說著,福公公狠狠地瞪了一眼還想說話的白嬌嬌,上前一步,對著宋惜月揖手道:“宋夫人,陛下說了,這件事他知曉你會受委屈,待事情結束,他不會虧待你的!”
聽了這話,宋惜月歎了口氣,看了看手裡的聖旨,隨後道:“這封聖旨實在太過荒唐,禦史台難道沒有彈劾嗎?”
福公公:“彈劾了,但陛下為你做保,禦史台各位大人經過兩日的討論,也覺得宋夫人身為宋氏女,一定可以秉公斷案,這才頒發了聖旨。”
宋惜月:“可我隻是一個內宅女子,事情又將我夫君牽涉其中,按規矩我不是應該避嫌嗎?怎還能將案子交給我一個內宅女子來斷?實在太荒唐了!”
聽了這話,福公公也是歎氣,正想說服宋惜月的時候,一旁的白嬌嬌冷笑出聲:“怎麼,你是不知道該怎麼斷,還是存著要借此機會暗害顧郎的心思,不敢明著斷?”
“我告訴你,這件事我已經查清楚了,顧郎就是無辜的!”
“你若是敢斷顧郎有罪,便是謀殺親夫,你也是死罪!”
她的聲音不小,聖旨又是在大門口宣讀的,這會兒門外所有人都聽到了她的話。
原先還有人疑惑怎麼會有聖旨讓內宅女子斷案,聽了白嬌嬌口氣這麼大的一番話,頓時都明白了。
原來皇帝是想威脅宋惜月,讓她保護顧潯淵啊!
“蘭夫人,你閉嘴吧!”
福公公作為宮裡老人,最是知道這種情況要怎麼處理,卻沒想到白嬌嬌跟個攪屎棍似的上躥下跳,一時間叫他氣得冒煙,恨不得直接縫了她的嘴把她打死!
“宋夫人,陛下絕對沒有這個意思,這樁案子之所以交給你,一是因為你在百姓間極有名聲,二是因為你畢竟出身宋家,宋家也是出了名的剛正不阿。”
“陛下這是信你不會徇私啊!”
聽了這話,宋惜月麵上依舊是那副憂慮的模樣,卻還是點頭應了下來。
隨後,她看向一旁的白嬌嬌,臉上露出幾分勉強的笑,露出了幾分關切。
“不管如何,今日能見到蘭夫人真的太好了,那晚你凍傷了臉,我心中一直記掛著,擔心你臉上的凍傷會毀了你的容顏”
“所以,我特意尋來了玉肌雪容膏,不僅能讓你的肌膚瑩白透亮,還能修複你臉上的凍傷,必不會叫你落下難看的疤痕。”
聽了這話,白嬌嬌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幾乎是下意識地抬起手,捂住了自己還包著紗布的半張臉。
而宋惜月此時,已經將聖旨交給青玉,從她手中接過一個精致的白玉瓷盒,滿臉真誠地遞向了白嬌嬌。
一旁的福公公見狀,趕忙道:“蘭夫人,玉肌雪容膏可是皇室珍秘,想來宋夫人是為你向皇後殿下求來的,你還不快謝謝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