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清風端著那副直臣的模樣,卻是一眼也沒有往邊上去看。
不多會兒,福公公帶著整個太醫局的太醫來到了禦書房。
這麼大的動靜鬨了出來,消息自然也是瞞不住。
很快就傳到了宮外頭。
賀蘭雋正在四海樓聽曲兒,得知禦書房內鬨出這樣的事情正要起身進宮。
又聽聞宋惜月氣血攻心,被楚遠霖觸柱自儘一事嚇得吐血昏厥。
轉而就做了回去。
前來送信的周冕:“殿下不擔心宋夫人嗎?”
賀蘭雋:“她沒事,是裝的。”
“何以見得?”周冕挑眉,大惑不解。
賀蘭雋輕輕勾唇:“我了解她,她今日所為,表麵上看是不分青紅皂白要保顧潯淵,實則是在暗戳戳拱火,巴不得把顧潯淵架在火上烤。”
“那又何以見得她昏迷是裝的?”周冕又問。
聞言,賀蘭雋輕輕瞥了他一眼,道:“楚遠霖觸柱自儘,將事情推到了高潮,若是阿月當時不昏迷,豈不是難辦?”
聽了這話,周冕細細一想,頓時恍然大悟。
宋惜月不是真的想要保顧潯淵,隻是在借機生事。
但楚遠霖觸柱自儘後,她若再執意保顧潯淵,便顯得無力蠻橫,用力過猛。
可若是她選擇就此閉嘴,那便是任由楚遠霖把事情鬨大,她要保顧潯淵的心不夠真誠。
所以當時就被“嚇”昏過去,是最好的選擇。
誰也不能說她不為自己的夫君儘心,誰也不能說她不講道理仗勢欺人。
畢竟她已經以女子之身在禦書房為自己的夫君據理力爭了。
她一個柔弱的女子,在盛京是出了名的懦弱無能,能做到這個份兒上已經很夠了,更何況她還被嚇得吐血昏迷。
最後無論顧潯淵是什麼下場,宋惜月都必將留下美名。
想清楚這些,周冕不由得歎了口氣:“你們倆真是絕配。”
“嗯?”
“兩個人心眼兒多得跟篩子似的,不是絕配是什麼?”
聞言,賀蘭雋大笑出聲,舉起茶杯擺出喝酒的氣勢,碰了碰周冕的杯子,道:“明年這個時候,我必抱得美人歸!”
周冕聞言,也拿起杯子:“那我回去準備賀儀,靜候佳音!”
二人相視一笑,一飲而儘。
隨後,周冕起身,從包房外引進來一個人。
正是楚遠霖之子,楚雲泓。
一進門,楚雲泓便垂著眉眼行禮:“參見鎮北王!”
賀蘭雋斂去了方才和周冕說話時候的輕鬆,微微抬了抬下巴:“起來說話。”
“謝王爺!”
楚雲泓站直身子,賀蘭雋這才道:“你父親今日在宮中的事,想必你已經有所耳聞。”
“是!”
“想要留在盛京,想要身居高位,接下來,你該怎麼做,不必本王再提醒了吧?”
聞言,楚雲泓眼中一點點露出堅定和決絕之色。
“接下來,我會去顧府外上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