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林生在那些難民堆裡麵找到了和他一起合作過的孩子們,伊洛蒂和亞當都在,還有一個孩子說是和他媽媽擠在最裡麵,吳林生也沒辦法進去,至於另外一個,下落不明,吳林生能做的隻能祈禱,雖然他從來不信神。
吳林生也要求喬西給那些難民改善條件,至少彆像圈養牲畜一樣圍著他們。喬西卻說沒有把他們放出去做炮灰已經是仁至義儘了。
最終吳林生威逼加利誘,喬西才肯讓這些難民有一點自由活動的空間。
在確定難民們都已經得到了基本權利之後,吳林生在估摸著這個時候要不要回去赫迪尼斯。按照時間推論來說,這時候黎明軍也許已經開進到整座米契魯多的上層了,最後的攻堅也許是個不得了的新聞事件。
而現在喬西擁有黑市的力量,可以守住這個洞穴。
狼群雖然數量眾多,但是本身實力並不出眾,隻要守住陣線,保證無傷亡都是可以實現的。
但是讓自己的家屬留在這邊始終沒辦法讓吳林生放心。
“你在糾結些什麼?”愛麗絲察覺到了吳林生情緒,上前問道。
看著眼前的一片黑暗,吳林生搖了搖頭:“我在想現在回去赫迪尼斯還來得及嗎?”
“你回去乾什麼?”
“可能是責任心在作祟吧。”這話說出來吳林生自己都不相信,他有個錘子的責任心在黎明軍那邊。其實他的目的很單純,也很幼稚,他隻是不想錯過攻堅赫迪尼斯山堡的時刻。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帝國精銳已經被瑞爾斯帶到西部前線去了,剩下能打的都在造反,再加上黎明軍對於貴族的仇視讓很多苦於壓迫的中間派紛紛加入,如果國王能守住這一方土地那也是一代將才了。
可惜現在民心不向背,米契魯多的改朝換代隻是時間問題。
但具體要多久時間,吳林生不清楚,為了捕捉一手資料,他必須時刻關注前線。這也是為什麼他同意胡安讓他去帶兵的理由。
他可不想在這種曆史?的時刻缺席。
“那你就走啊,這裡挺安全的。”喬西聽到了吳林生的談話,跑過來陰陽怪氣,他還在為吳林生和難民的事情慪氣,巴不得趕緊把他支開。
吳林生搖了搖頭,他盯著濃稠的黑暗,直覺告訴他如果他現在前往赫迪尼斯,這將會是和在場所有人的永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在午夜時分,吳林生已經在喬西準備的臨時客房裡打盹了。雖然連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警惕什麼,但是直覺告訴他,留在這裡是正確的選擇。
現在正是黑夜最深的時刻,火把能勉強撕開黑暗,但是在照明範圍並不很遠的地方,已經徹底的漆黑。
“都快看不見我的手了。”一名守衛站在照明範圍的邊緣,把自己的手伸了出去。說來怪異,明明隻是幾十厘米,卻仿佛是把手插進了一團黑布裡,連輪廓都快看不清了。
“小心裡麵有妖怪!”身邊的同伴在開他的玩笑,伸出手的守衛膽子一直有點小。
“那會有你說的那麼恐怖,也許是那些高塔裡的法師吧。”
“我聽說過他們,一群張揚的家夥,他們作法的時候恨不得把自己的帽子都點著,就是為了吸引彆人的眼球,怎麼可能會施這種黑漆漆的法術。”
“有沒有可能是他們把光都吸走了,所以才會這麼暗?”
“那這樣一來他們現在也許有快要爆炸的毒漿蟲那麼亮了,哈哈。”
而這時,大聖堂的鐘聲突然響起,兩個守衛都被嚇了一跳。緊接著是詫異,為什麼午夜會鳴鐘?
米契魯多大聖堂的指針撥到了十二點。
午夜時的鐘一般不會鳴響,但這一次,整座米契魯多都回蕩起了那雄厚的鐘聲,甚至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響亮。
斯賓塞大主教跪坐在代表基亞的十字前,被這鐘聲驚起。
他知道這不是敲鐘人的失誤,而是遠在南方聖域裡的那位大人,她的預言成功了。
斯賓塞慶幸,自己一直以來都在遵循著她的教誨,對於那些彆人嗤之以鼻或是不解深意的預言,他一直信奉如箴言。
預言的時刻到來了,米契魯多的至暗。
“全體聖騎士,集結,預言的時刻已經到來,你們為之犧牲和準備的時刻到來了!謹遵光芒的引導,現在正是我們為米契魯多帶來光明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