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切爾天啟們並沒有意料到這種巨變,他們的使命是誓死守衛王室的榮光,即便國王駕崩,這項使命依舊存在。
但是沒有了國王的領導,他們現在就像沒有組織的雜牌軍一樣向著阿德羅斯衝鋒。
阿德羅斯心念一動,巨狼和感染者們都撲了上去,開始進攻這些不久之前還在和自己並肩作戰的戰士們。
論團隊作戰的能力,米切爾天啟更勝一籌,確切說是毫無懸念地碾壓。
阿德羅斯高高舉起被劍穿刺的心臟,高聲怒吼:“跪下!”
心臟的搏動更加劇烈,聲音也隨著阿德羅斯的力量傳播出去,由那張扭曲病態的巨臉發出的聲音似乎帶有一點國王的聲線。
在那些衝天觸須和火光的的襯托之下,連麵對百倍於自己的地陣都不曾露出懼色的米切爾天啟,在這一刻遲疑了。
衝鋒的步伐戛然而止,阿德羅斯也沒有繼續攻擊:“你們現在麵對的是繼承修瑟拉爾遺誌之人,你們是要玷汙他的榮耀嗎?”
“可你殺死了他!”領頭之人喊到。
“愚蠢的螻蟻,現在你們就好好看看吧,米切爾王不惜?命也要完成的榮耀!”
阿德羅斯言語之間已經滿是癡狂,周身的火焰開始劇烈燃燒,就好像是在猛烈的暴風之下不聽增長的滔天巨焰。衝天而起的觸須開始環繞著阿德羅斯紮根,組建起一個由觸須構成的祭壇。
“現在正是日升之刻!”
阿德羅斯揮舞刺劍,劍尖在空中劃出一個符印,如果是法師就可以看到留在空中的魔法流動,正在被阿德羅斯一點點重構。
一條條奧術軌跡逐漸明晰,延伸到黑市鏈接地牢的石縫裡。
“這是什麼?”吳林生看到了那條軌跡,其他法師也看到了,包括艾希娜爾和喬西。甚至連愛麗絲這種並非法師但是對其他能量有所感知的人都看見了。
他試著去阻斷這條軌跡,卻發現其中能量根本不是他能影響到。
如果把吳林生現在的力量比作一棵初生小苗,那麼這條軌跡所蘊含的能量就是一棵蔭庇整個大陸的世界之樹。
“不知道,但是流動有點問題。”卡琳也嘗試了一下,最後毫不意外地選擇了放棄,“能量是從阿德羅斯流向裡麵?”
“裡麵有什麼東西嗎?”吳林生問喬西,他很早就好奇為什麼黑市會有鏈接地牢的通路了,如果有些知道答案,也許就是喬西也說不定。
喬西使勁搖了搖頭,表情一臉茫然:“我也不知道啊,這麼龐大的能量流,如果真的像是卡琳女士所說是流入,那阿德羅斯為什麼不乾脆用它來毀滅我們?或者是說這個地牢裡有什麼是比這種能量更加超乎想象的?”
對魔法有所感知的人都在討論,門外的守衛已經在恐慌之下失去作用了,但是不管是阿德羅斯還是米切爾天啟都沒有貿然行動。
陽耀隊基本都在照看主教的情況,隻有少部分還在外麵堅守崗位,麵對著不遠處的駭人景象。
瑟雷斯坦擦了擦汗,剛才外麵混戰的時候他也在洞口做了不少支援,現在在法師們身邊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塊絆腳石。
無奈之下他隻能拉過愛麗絲:“你有沒有覺得越來越熱了?”
“可能是人太多了吧?”愛麗絲回頭看了一眼團在一起的難民,
原本在吳林生的爭取下多多少少獲得了一點行動自由,現在那些守衛都被阿德羅斯的衝天觸須嚇了回來,再加上幸存陽耀隊擠了進來,整個洞穴剩餘空間已經不多了。
也幸虧喬西為了接納難民提前做了貨物隱藏。
瑟雷斯坦直覺上依舊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他俯下身子,用手掌蓋住地麵。現在是冬季,這幾天沒有下雪,黑市還是開口式的洞口設計,按理來說地麵應該比現在冷得多。
但是很反常的,瑟雷斯坦感覺上就像是摸到了一把夏日烈陽之下的土壤。
“你們快看外麵!”一個陽耀隊的裁罰騎士突然指著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