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月落,時間總是在不經意間流逝的飛快,黑白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轉頭望向窗外,清新的空氣提醒著黑白,又是一個清晨。而隱約間皇宮中雜亂的腳步聲讓黑白明白了什麼,“看來是時候離開了!”
翻過手中書簡的最後一頁,然後將其工整的放回了架子上,這是對於知識的尊重,隻希望安祿山那個劣貨不要太過分,不求他跟自己一樣對知識傳承同樣愛惜,但至少也彆做曆史的罪人。
黑白深吸了一口氣出門在院子裡將星際坦克召喚出來,然後將一堆早就選定的書簡小心的放在了座艙裡。星際坦克內的空間要比變形戰機大,但相對於數量龐大的皇宮書庫珍藏還是不夠看,所以黑白隻能帶走一些在他看來更珍貴的。
轟!
一聲巨響連帶著地麵都跟著震了一下。黑白並未在意依舊有條不紊的搬運著書籍,直到實在裝不下了才無奈的重新收回星際坦克。
就在這時,一隊士兵伴隨著乒乒乓乓的聲音衝進了院子,或者更準確的說是被趕進了院子。
黑白眉頭一挑,從兩方的服飾來看,一邊是皇宮的侍衛因為他們穿著的多是布甲,美觀輕便但要說防禦力就差多了,而另一邊明顯是安祿山的軍隊,那厚重的戰甲加上明顯的突厥風格確實是安祿山的風格。
也許在靈活性上侍衛們會占據優勢,但集團作戰的時候要什麼敏捷,所以從黑白看到他們的瞬間開始,侍衛們就在被軍隊不停蠶食。
“誰特麼帶的路,這是死胡同!”侍衛之中一個聲音氣急敗壞的叫道,接著又有人叫道:“快去樓裡利用地形防守!”接著一票侍衛就開始往書庫裡衝。
黑白眉頭緊鎖,骨杖一劃,地麵頓時離開一道是手掌寬的縫隙,“靠近書庫者死!”
嗯,也許是受到熱血漫的影響,黑白覺得此刻自己帥炸了,然而這些侍衛顯然沒有看過什麼熱血漫,對於黑白的威脅直接就揮刀衝上來了。都這個時候了,誰還管你裝逼成不成功?誰擋路誰就要死!
所以黑白很生氣,一條直徑三米多粗的巨蟒尾巴暮然出現在空中,輕輕一掃將侍衛們統一拍在另一側的牆上。
現場瞬間一靜,士兵們被牆上一排人形印記嚇得陣陣哆嗦,然後緊急刹車與後麵的同袍們滾成了一團。
黑白嘴角翹了一下好笑道:“你們怕是要笑死我啊,這不過年不過節,這禮有點大!”
這一笑好像給了士兵們勇氣,源源不斷的士兵開始湧進來,為首一個小隊長似的人物叫道:“又是一個高手,結軍陣!”
黑白一怔隨即釋然,隻要不通法則,無論你是什麼樣的高手在麵對群毆的時候都得小心一點,因為有一種手段就是專門給軍隊對抗武林高手的。
皇宮之內明暗崗哨眾多,保護皇室的高手也是不少,如果沒有這些手段,那軍隊也不會攻城了。
事實上,這些安祿山麾下的戰士早在之前就已經乾掉了很多高手,所以雖然震驚黑白的手段但卻沒有真的怕。如今頭領下令自然打算再斬一位高手。
隻是可惜,他們麵前的這位,也會軍陣!
吼!噗!
金色的猛虎仰天長嘯,然後凶狠的盯著黑白,再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一條巨尾從天而降將猛虎砸成了肉醬,所有組成猛虎軍陣的士兵無一例外,七孔流血、內臟儘碎死在原地。
黑白搖搖頭,緩步向外走去,顯然剛剛的猛虎咆哮也引來了其它攻入皇宮的士兵,沒有慣著這些一路燒殺過來的士兵,見到就一矛捅死,若是結了軍陣撲過來就直接一尾巴抽死。
他可不是廣平王手下那些不堪一擊的老爺兵,這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之前也沒有個衡量單位所以黑白體會不出自己饕餮守衛形成的軍陣到底有多牛逼。如今一有了對比就發現難得了。
隻是隨著黑白的行動,向這裡靠過來的士兵越來越多,黑白也有點煩悶,索性召喚出芬裡爾狼,然後開上牆壁向著皇宮之外衝!
……
就在半個時辰之前,安祿山的軍隊終於是攻破了城牆,京城之內一片混亂,所有的百姓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慌亂的到處亂跑,然而作為最底層的百姓,他們哪裡知道什麼地方才是最安全的。慌不擇路之下倒是有不少都撞上了安祿山的先鋒軍,下場也是可以想到的。
安祿山畢竟是行伍出身,深蘊兵法之道,采用圍三厥一的方式攻城,這樣在有逃命之路的情況下,守城的將士根本就沒有什麼鬥誌,不光將士們沒有鬥誌就連皇帝都沒有鬥誌,從安祿山特意流出的北門帶著浩浩蕩蕩的一大票人就逃跑了。
隻是皇帝並不知道,安祿山既然做反賊又怎麼可能會放走皇帝呢?在北門之外自然有阻攔皇帝的人等待在那裡。
黑白駕駛著芬裡爾狼一路在牆上行駛,即使士兵們看見了也拿他沒轍,至於說什麼放箭更是無從談起。芬裡爾狼的速度可不是什麼普通箭矢能夠擋住的。
出了宮門,最先入目的就是各處升起的黑煙,安祿山進城之後可沒有什麼對百姓秋毫無犯的方針,雖然不至於說是屠城三日那麼誇張,但士兵在占領之後難免會做些平時不敢做的。
得誌便猖狂,膨脹的情緒上到皇帝下到乞丐都會有,關鍵就看你能否在膨脹情緒籠罩的時候守住最後的底線。顯然安祿山的士兵們有點缺乏底線,所以黑白一路上也沒少掏槍擊斃那些看不順眼的。
轟!吱呀!
巨響傳來,黑白直接捏刹停住,剛剛是他看錯了嗎?那巨大的劍芒好像是,阿爾托莉雅?
撓了撓腮幫子,黑白沉思半晌向著劍芒閃爍的地方衝去。
“你們要抓廣平王妃,關我什麼事啊!”一聲怒火中帶著委屈的聲音傳來。
黑白看到那穿著漂亮華服的阿爾托莉雅時一陣哭笑不得,此時的阿爾托莉雅一改過去的英姿颯爽,雍容華貴的袍服穿在身上,每當揮劍之時都像是有一朵金色的雲彩在空中劃過,端的是豔麗無方!隻是配合她臉上那憋屈的表情讓人頗為忍俊不禁。
此時阿爾托莉雅與林梅被密密麻麻的士兵們包圍在了街道正中間,一波波士兵撲上去卻隻抵擋而不進攻,像是打定了活捉的主意。而兩女則半點都沒客氣,一把大劍砍瓜切菜似的劈死一個又一個,一柄長劍穿花蝴蝶般在士兵中遊走,每一步必有屍體躺下。
黑白僅僅看了幾秒鐘就大概明白問題在哪了,阿爾托莉雅不會輕功,除了殺出去似乎沒有彆的路走,而林梅又不能丟下阿爾托莉雅,所以也在這一劍劍的殺著。
黑白有些怪異的收起芬裡爾狼,然後伸手從街上抓過來一個士兵,砰扔在胡同的牆上,“說,你們為什麼抓廣平王妃?”
那士兵被摔了個七葷八素,整個人昏沉沉的,隻覺得眼前的人特親切,人家問什麼都該回答,“哦,將軍說廣平王得罪了他,所以要抓住廣平王的女人報複!”
黑白眨眨眼,不知為什麼,他有一種想要犯殺戒的衝動,嗯,他想要殺了那隻八戒!
“唉?你是誰?”
黑白怒火有點高的時候放鬆了思維入侵,這士兵頓時恢複想要高喊,接著被一矛捅穿了腦殼。鮮血順著鐵血長矛滴落地麵,這根武器可是殺人越多越鋒利的。
轉頭回看在人群中煩不勝煩的阿爾托莉雅突然笑了,原本他想要用軍陣直接接她離開的,但是現在安祿山成功將他惹火了。老子倒是想要看看是你的兵多還是老子的怪獸多!
黑白伸手在空中一劃,一隻饕餮子獸就跳了出來,緊接著就要跳出第二隻的時候,遠處的天空突然間炸開了一團火光,一片片氣浪眨眼就掠過了整個京城,除了個彆高手,普通的士兵竟然連站都站不穩。
黑白愣了愣,揮手又將出來轉了一圈的饕餮子獸收了回去。
駕駛著芬裡爾狼直接從房頂跳到了戰場中央,“來不及解釋了,快上車!”
阿爾托莉雅見到黑白大喜,伸手還想打招呼,黑白完全沒給這個神經大條的姑娘加戲的時間,伸手一撈就將其拉到了後座,然後給林梅使了個眼色就向著之前火光的方向射去。
沒有阿爾托莉雅的拖累,林梅的輕功算是發揮的淋漓儘致,飛身而起在附近的房屋之上幾個縱躍就攆上了飛馳的黑白。
“哇哦,你這車子真是不錯啊!可比戰馬帶勁多了!”
“喜歡嗎?”
“喜歡。”
“那你來開!”
黑白不等阿爾托莉雅回答就從芬裡爾狼上飛起,空中變形戰機一閃而現,黑白與林梅幾乎是同時站在了兩側機翼上。
林梅瞄了一眼下麵大呼小叫的阿爾托莉雅,轉頭看看黑白,“你還沒有離開啊!”
“看到你們被圍住了,所以就又回來了!”黑白表情淡淡。
林梅好笑的甩了個白眼,日向家的那種,“說的好像專門為我們回來一趟似的,明明隻是偶然遇見。”
這就尷尬了,“呃,也許我們之間可能有些誤會。”
“我作證,他就是偶然路過看到的,我都用魔法探測過!”黑白還待解釋,卻見林梅腰間的聖杯裡嗖的一聲鑽出一個桂維尼亞。
黑白囧,當初就該將你塞進後備箱!
林梅捂嘴輕笑,覺得黑白尷尬的樣子蠻可愛的。
轟!又是一聲巨響,兩人再次向遠處望去,那裡是北城門的方向,也是皇帝帶著人逃走的方向。
“恐怕是李隆基他們遇到麻煩了!”
……
“這個陣法……不對,每一處都是死門,怎麼會有這樣的陣法!”
白龍和丹龍手持寶劍將一個個將士砍倒,兩個身懷絕技的少年此時已經渾身浴血,原本清潔的白衣也仿佛被徹底玷汙了,仿佛真的預示著什麼。
餘軒和李色對視一眼,相比起白龍丹龍來說,他們動手要更加遊刃有餘,可現在他們也不敢全力出手了,因為劇情出現了重大的變化。
原本按照黃鶴也就是徐福的計劃,出了皇城走北門,而北門之外三十裡處則布置著一處幻陣。這幻陣會影響人的心智,以此時皇上身邊的護衛實力是沒有辦法抵擋這種影響的。到時候大軍必然將周圍所有人看成敵人,以至於開始自相殘殺。到時候,待皇上身邊的守護力量大亂,隱藏在左近的安祿山軍隊再趁機殺出,到時候無論是皇上還是貴妃又或者是滿朝文武都可以說是再無逃生機會了。
這個計劃不可謂不好,但當起陣的時候卻出現了問題,整個幻陣大的過分了一些,不光將皇上身邊的金吾衛們陷了進去,更是將埋伏的安祿山大軍也跟著囊括了進去!
如果僅僅而已的話也算不了什麼,可是問題在於這本質上就不算是一個幻陣,因為自相殘殺死亡的那些士兵靈魂會瞬間被大陣吸收,然後陣法會將這些生魂轉化成一隻隻厲鬼。
厲鬼們可不管是皇上還是安祿山,抓著就咬、逮著就啃,偏偏普通的兵器對於厲鬼也是沒有什麼作用的。
這還不算最麻煩的,更令人不可思議的是,這整個大陣竟然沒有什麼生門死門的說法,這是一個完完全全封閉的陣法,除非其中再無活物存在,否則大陣就會永遠進行下去。這一下子就讓人看不懂,徐福自己也在其中啊!難道他以為僵屍不算活物厲鬼就不吃了?沒有的事!
“這是個什麼打法?”李色抓著一個發瘋的金吾衛在身前抵擋亂射的飛箭,抬頭再瞧瞧天上越來越多的厲鬼。
餘軒搖搖頭,一拳爆掉一名士兵的腦袋,“徐福這一招很奇怪,他為什麼將自己也困在了陣法裡呢?”
“該不會他也想煉製什麼法寶,所以在收集生魂吧!”李色一驚一乍的說道:“要是那樣我可將玄陰聚獸幡放出來了!”
餘軒聞言有些好奇道:“你的玄陰聚獸幡煉成了?”
“早就煉成了,隻是缺少主幡,幸好之前黑白弄死變異龍獸的時候我沾了光,但那也隻是一麵,想要弄出九九八十一麵太難,不過一麵的話也估計夠用了。至少對付一些厲鬼沒有問題!”
餘軒想了想搖頭道:“先不忙動手,靜觀其變,徐福這麼做一定是有目的的,我不信他會做無用功!且看他到底有什麼陰謀。”
又砍翻了兩個發瘋士兵的白龍來到餘軒旁邊,急道:“怎麼辦?在這種情況下,我沒有辦法將貴妃帶走啊!”
餘軒回頭望著被高手們保護在其中的皇帝與楊玉環,無奈道:“先靜觀其變吧,現在你師傅的目的明顯不是殺人那麼簡單。”
白龍一時間有些煩躁,但也知道此時不是鬨事的時候。
而在人群中的李隆基此時已經被嚇的有些語無倫次了,看著天上的厲鬼雙眼瞪的老大,喝道:“黃鶴,那些厲鬼是怎麼回事?”
徐福一臉焦急,說道:“皇上,安祿山已經喪心病狂了,他布下絕陣是要讓皇上您被厲鬼吞噬啊!為此他竟然不惜讓自己的士兵也跟著陪葬進來,以達到增加厲鬼數量的目的。”
李隆基雙眼通紅,麵色越發的猙獰,身邊楊玉環秀眉緊鎖,有些狐疑的盯著徐福,但看看四周完全封閉的大陣,卻又覺得有些想多了。依照現在厲鬼增加的速度,若是發展下去,恐怕到最後連徐福也要交代在這裡,他沒有理由連自己也陷進去吧!可若非是他,當世誰又能布此大陣呢?
“黃鶴,朕且問你,可有辦法衝出陣法?”李隆基雖然形象未變,但形貌之間已經頗顯頹廢。
徐福臉色微變,久久無語最終搖頭歎氣,李隆基見狀頹然的倒退一步。若非楊玉環扶了一把,怕是要摔個跟頭。
大戰越來越激烈,被大陣影響了神智的士兵越來越多,無論是哪一邊都徹底殺成了一鍋粥。而在李隆基身邊的這些太監宮女則因為之前被楊玉環用氣運拔升實力,所以並未受影響,也是保護皇帝最後的力量。
但之前經過一場對安祿山的伏擊,再加上現在這一場混亂,可以說剩下已經不足三十人了,若非那些士兵彼此也殺的血花四濺,他們這三十多個怕是都不夠塞牙縫的。
“難道天亡我大唐嗎?”李隆基仰天長歎,麵色悲苦無比,好似能夠透過厲鬼、大陣看到外麵的青天一樣。
那一瞬間的淒慘令其身後的楊玉環心痛無比,纖細的雙手將高舞放下,高舞回望發現楊玉環雙手攥緊,似乎做下了什麼決定。
徐福見狀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他知道自己的計劃成功了。
楊玉環引癡情而強大,但其弱點也無比明顯,同樣是癡情。作為一個為情而生的女人,最好的打擊方式不是肉體的折磨,而是精神上的泯滅!
“玉環,你在做什麼,快回來,那危險!”李隆基發現楊玉環竟然走出了太監宮女們的環衛,忙大聲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