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草率混進來,眾人麵上卻不見半分喜色,要是有歹人想劫獄,遇上這幾個烏合之眾,豈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看來長史看管的這片區域都應當整治了。
白謹拿著鑰匙趕緊一個一個牢房地察看,左安禮他們分彆在大牢的各個出口望風,其中左安禮離他最近,就是以防不測。
牢中的犯人們蓬頭垢麵、一個個都死氣沉沉地坐在裡麵,了無生氣。
白謹匆匆瞥了幾眼,隻覺心頭一緊,他快步走過去,終於在一間敞亮的鋪著枯草的牢中見到了太子。
他的小跟班也蹲在一旁,兩人狀態都不是很好,卻能看出來並未受過折磨。
心頭慌亂的白謹這才鬆了口氣,扒拉著手中的一大串鑰匙去挨個挨個地試。
聽見聲響的太子等人抬起頭來,見到熟悉的人後簡直熱淚盈眶,抓著幾根木欄哭訴道:“白謹,你可算來救我們了。等孤……等我出去,一定要讓那個長史吃不了兜著走!”
白謹翻了個白眼,聽他一直在那裡絮絮叨叨要怎麼折騰長史才能一解心頭之恨,實在忍無可忍:“太子殿下……”
黃玄度愣住,不,應該說是劉玄度,畢竟無人敢喊出太子的名諱,是以天下人對太子究竟姓甚名誰並不熟悉。
“你知道我是誰啊?”
“是,你身邊的人來報信時將所有的事都交代出來。”白謹說到這兒,社交牛逼症犯了,一下就止不住話頭,“您來之前就沒有想過會被發現的事情嗎?就算再大意,也應該喬裝打扮徐徐圖之才行,我知道您心急,想解救那些無辜可憐的百姓,但前提是保證自己安全了,有那個能力才能幫助他人啊!”
白謹知道以太子的年齡放在後世也隻是個臭屁的初中生,有些驕傲自滿的小性子,但本性不壞,所以他才敢進言。
而且要是什麼都不說,以後大黎就交到這樣一個領導人手中,他絕對良心有愧。
“你可真膽大包天,是除了孤的父皇母後和老師外,第一個教訓孤的人。”太子也知道自己這次犯蠢了,這要是換個仇人來,他現在就已經人頭落地了。
“是……是孤莽撞了。”他自以為自己已經有足夠的成長和學識,其實太過浮躁了,很多時候都是在紙上談兵。
也許母後就是看出了他的情況,這才力排眾議讓父皇派他出來見識見識人間險惡。
初時他還極度不滿母後的決定,認為自己隻需要運用人才自如就行,畢竟帝王什麼都會的話,還要臣子做什麼。
現在才知他父皇母後的良苦用心。
他身後的少年呆呆地張開嘴,似乎難以置信一個小小的縣男居然敢教訓太子殿下,而且太子居然誠心誠意地應下了自己的錯誤!
太子的目光落在白謹白淨認真的小臉上,臉頰飄了一抹紅暈,他忽然冒出一句驚天之語:
“你可願當孤的太子良娣?”
嚇得白謹手上的鑰匙都掉了,忙不迭地回絕道:“我不願意!”
他說得字正腔圓,口齒清晰,唯恐回答慢了劉玄度就要將他納入房中的模樣,成功讓對方黑了臉。
劉玄度深呼吸了一口氣,餘光瞥見白謹低頭認真開鎖的模樣,不知怎的怒火就像突然被紮破的氣球,一下就癟掉了。
他輕聲哼哼兩句:“孤隻是跟你開個玩笑罷了,孤身邊什麼美人沒見過,隻不過是想報答你的恩情而已。”
白謹肩膀下塌,微微鬆懈,他沒看出太子這是在為自己強行挽尊,還思索著開口道:“救殿下出來非我一人的功勞,安……左安禮還有褚遊守他們都儘心儘力想要救您出來。”
劉玄度有點兒羞惱,剛要開口,門鎖哢噠一聲開了,鐵鏈嘩啦啦地撞擊著掉落在地上。
“咱們快走吧,要是碰上長史的人可就逃不掉了。”白謹擰緊眉頭。
劉玄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