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綢緞莊的門頭便照進了他的眼裡,一時隻覺得懷中發燙。
他懷裡有一副帕子,想要找人修補很久了。
雖然宮中繡娘眾多,手藝超凡脫俗的大有人在,可若是正兒八經地宣繡娘來做,未免又要弄得興師動眾。
他不想弄得人儘皆知,更不想讓宮中女子的手弄臟了這一方帕子。
猶豫了好一會,還是歎息一聲將帕子塞進懷裡準備起身出去。
卻不想他還未動作,門卻輕響了起來。
隨著那道門的緩緩移動,一個穿著一身深青色宮裝,頭戴幃帽的女子站在了門口。
趙玄亦抬眼微一掃過,便知是司衣庫的宮人,他輕撫了撫麵上的乳白色麵具,聲音滿是不耐:“何事?”
那宮人旁邊立時冒出宋掌櫃來,笑著上前行禮道:“讓客人久候了。這位繡娘手藝非凡,當可解貴客之憂。”
趙玄亦卻一眼認出,這女子雖然戴著幃帽看,可瞧身形分明便是那司衣庫的蘇姓女子!
怎麼又是她!
又被這些混賬東西薦來給他繡帕子?她也配?
幾次三番靠近自己,難道這是巧合?分明便是要想接機接近自己!
還膽敢在自己的殿內偷偷留個腳印!
當真是無恥之極!
這世上多得是想著辦法想要靠近自己的宮人及各世家貴女,各個虛偽不堪,隻為名利,實在讓人生厭。
可與她比起來,那些人又好上許多。
至少不會與她一般,方才還在酒樓與人把酒言歡,如今又跑到這裡裝巧手繡娘,這是。。廣撒網?
他心頭火起,下了炕,一把抓過一旁的狐裘大氅來裹著。
哪知明明已經走到門邊,那宮人卻還杵在門口一動未動,堪堪堵住了出路。
這許多年來,還從未有人敢擋在他的麵前。
趙玄亦一時竟有些未反應過來。
兩人此刻離得極近。
衣料的紋路清晰可見,甚至連彼此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蘇秋雨瞧出對方的衣料名貴異常,衣角的隱繡暗紋在柔暗的光下也如水波流轉,便隻是隨意披著的狐裘,也是極少見的,價值千金,絕非一般人家可用。
隻是再細瞧,衣飾上也未瞧出半點能尋出身份的蛛絲馬跡。
不過這種身份的人若能結交,倒也是個助力。
“這位公子,可否將您要繡的東西拿出來一看?我或可幫得上忙。”
趙玄亦感到對方的一股幽香氣襲來,滿是這女子的香氣,藏在麵具下的臉攸地黑了下來。
“不必!”
不必便不必,這是什麼態度?
蘇秋雨有些無語,對著宋掌櫃聳了聳肩道:“這位公子看來並不需要縫補什麼東西,掌櫃的,恕我不能為您效勞了。”
趙玄亦忍不住冷笑出聲。
“姑娘這般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