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許多事藏在不知名的角落裡。
。
凝霜帶著幾人內裡出來,蘇秋雨正正轉身要進去。
幾人便在門口撞了正著。
“沈總管喚你去,怎麼這麼快便回來了?”
不然呢?
蘇秋雨低頭應聲道:“是。”卻不再多言。
凝霜竟不肯說何事,心中冷笑一聲,又道:“方才外頭發生了何事?你沒闖什麼禍吧?”
蘇秋雨還未答話,一旁宋掌櫃倒是陪笑道:“實在都是小店的過錯,方才有個客人走路不小心絆了一跤,差點摔倒。”
凝霜點了點頭,也不好再說什麼,帶著眾人便走了。
蘇秋雨跟著眾人出了店門,回頭一望,卻見宋掌櫃點頭哈腰,站在門口瞧著眾人走遠方回,已是笑著去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她心頭微異,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這宋掌櫃似乎對自己的態度有些不同。
按理自己隻是個最末等宮人,無權無勢,於他並無利可圖。
他這般對自己,難道隻是對待宮人的尋常態度?
仔細瞧他不過三十來歲,生得甚好,對著誰,臉上都是令人如沐春風的溫和笑意,就與舊相識一般,卻又行退有度,分寸拿捏地極好。
當真是八麵玲瓏,長袖善舞。
這樣的人,做個掌櫃都該是屈了才。
遠遠地瞧著他滿麵堆笑接待新來的客人,看來當真是自己想多了。
出宮采買之事,她原本就不甚懂,這廂出來,自己的事已經辦完,不過跟在後頭神思不屬,濫竽充數。
下了雪,天黑的更早了一些。
怕趕不上入宮時間,其他地方不過是簡單走了走,一行人便匆匆回了宮。
入了宮方從凝霜姑姑口中得知,明日竟是沈夢的生辰。
每年這時候,他一個內廷太監,雖說不上大操大辦,但整個廣儲司的奴婢們也是要去磕頭拜壽,獻上些孝敬。
聽說那場麵甚是震撼,宮內的太監們苦熬一輩子又有幾人能如他一般風光。
隻是今年不巧,雖說宮內已下了白幡孝服,但此時節,並不宜張揚。
據說他傳出話來,不得有人提起此事。
蘇秋雨卻心頭一驚,也不回寢室,去了繡房。
晚間繡房裡一個人也沒有,她凍手凍腳地點了隻白燭,尋了打穗子的絲線。
那方形玉,沈夢不戴,說是未曾尋到相配的玉穗。
殊不知,九師兄戴時,那玉落在他的袍角,平平淡淡的,並不特彆引人注目,卻也並無突兀,可誰瞧了,都覺出與他極是相襯托。
彷佛這樣的玉,便天生是他的。
就這沈夢也配戴九師兄的玉?
當真是癡心妄想!
若是此事讓二師兄知曉,該要將他打得鼻青臉腫跪在地上叫爺爺。
蘇秋雨心頭一顫,不妨手中的針戳進了指頭。
一滴血落,染紅了淺綠色的絲線。
她呆呆坐在無人的繡房裡,四周空寂,似乎感覺不到冷一般。
二師兄身高體寬,卻劍眉星目,一身武藝高強,脾氣也暴躁,家中所有的人都怕他。
除了她。
他自小就喜歡摸著她的頭說:“小師妹沒關係,書背不出來也沒關係,隻要拳頭夠硬,就沒人敢欺負你!”
天空破曉,眾人重又忙碌起來。
蘇秋雨一夜未睡,熬得雙目通紅。
雲娥瞧見她手中搗鼓的玉穗,猜到了她是要準備送與沈夢做賀禮。
可蘇秋雨少見的冷著臉,並未搭理她,她幾次欲言又止,到底忍了回去。
到了晚間掌燈時分,凝霜果然悄無聲息地前來,喚了海棠與她,一齊往沈夢的院中去。
今日雖未下雪,但還有些陰著,天上無星無月,濃黑一團。
晚間又上了霧,更是伸手不見五指。
三人各自提了盞巴掌大的四角燈籠,夜霧濃鬱,這燈籠不過是在各自身邊尺寸之地照著。
遠遠瞧著,似是移動的一小團光暈。
直行到近前,蘇秋雨才瞧見一小團光暈正立在門口。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