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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元錦說的如此直白,倒是讓周氏狠狠地噎住了。她也不說話,隻是瞪著顧元錦,一副必定要問出個答案的架勢。
見她如此,顧元錦卻覺得沒意思,起身去了書案前,抽出一封信塞到周氏手裡:“父親的確給我寫了信,娘要看看嗎?”
周氏聞言隻覺得心裡空落落的,那莽夫果然寫了信回來,卻單單漏了她。她緊緊的攥著信封,急切的拆開,逐字逐句的看。越看卻越覺得諷刺,通篇下來,竟是半個字也沒提她!
恨恨地瞪著手裡的信,周氏的臉色十分難看,活似被人打了巴掌一樣。
半晌周氏抬頭陰惻惻的盯著顧元錦,狀若瘋魔:“信呢?信呢!我的信呢?一定是你藏起來了對不對?你就這麼見不得我與你父親好?你這個孽障!你到底想怎麼樣?你一定要跟我搶嗎?”
顧元錦深深地吸了口氣,把信從周氏手裡搶回來,反手就是一杯茶水潑到周氏臉上:“娘可是冷靜下來了?”
周氏沉默不言,她似乎無法接受,那莽夫竟然不寫信給她。就好像是回到了在北疆的那段日子,明明家裡有三個人,那莽夫的眼裡卻隻看得到這個孽障!
“父親沒有與娘寫信,未必是不記掛娘,”顧元錦忽然覺得周氏很可悲,算了吧,哪怕是為了父親呢!她道:“娘往日總是嫌棄父親字寫的不好,覺得父親不溫柔,許是父親怕哪裡寫得不好,惹了娘傷心?”
周氏卻不信:“你父親會怕我傷心?”她的心早在北疆的時候就被他給傷透了!那就是個沒有良心的莽夫!
“娘為什麼會覺得不會?”顧元錦就很不能理解周氏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她也懶得去想,“不然的話,我們打個賭。娘親自給父親寫信,若是父親給娘回信,娘就要準許我在府中練劍;若是父親不給娘回信,過幾日永寧侯府的賞荷宴,我去求了祖母讓三妹妹同去。”
周氏一聽就應了下來,反正不管怎麼著都與她沒有壞處。更何況,能有機會讓三娘出來,她又何樂而不為?
顧元錦站在簷下看著周氏的背影,眼底霜色越來越濃。
也不知她這麼做是對還是錯,隻希望母親不要辜負了父親的心意才是。
第二日,顧元錦起了個大早,在院子裡練了一套劍法才命人擺膳。
幾個丫頭都是顧元錦從北疆回來後周氏安排過來的,哪裡見過能把劍舞的虎虎生風的閨秀,一時間嚇得麵色各異,生怕哪天惹了大姑娘的眼,那把劍就舞到自己身上了。
紅苕看著自家姑娘劍法越來越淩厲,隻覺得欣慰。回到京城這幾年,姑娘還從來沒有這樣暢快淋漓的時候。
用過了早飯,顧元錦就趕去了前院。二夫人梁氏已經帶著四姑娘顧宜蘭在前院等著了。
似乎是覺得能出去玩特彆高興,顧宜蘭穿了件淺綠色裙子,嘰嘰喳喳的和二夫人說些什麼,很快活的樣子。
“二嬸。”顧元錦喚了一聲,與四姑娘站到了一塊兒,“四妹妹今日這般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