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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抓著信,從頭看到尾,卻始終沒看到自己想看的。
這封信是給周老太君的,信裡的確提到了周氏,卻不是周氏想看到的那樣。顧崇武人在北疆,卻對京裡發生的事一清二楚。也正是因此,才會特意寫信,請周老太君這個嶽母大人親自登門管教自己的女兒。
可想而知,這信裡都寫了些什麼。
周氏看完之後,臉色鐵青的瞪著顧元錦,仿佛恨不能吃了她一樣:“你為什麼要在信裡說我的壞話?誰家的女兒如你這般喜歡搬弄是非,挑撥父母關係?你到底想乾什麼?你是不是就是見不得我好?是不是?”
顧元錦看著周氏,心裡那點意難平忽然就沒了。看吧,無論發生什麼事,周氏永遠會在第一時間怪罪到她頭上。所以還有什麼可在意的,總歸還是母女緣分太淺吧?
顧元錦臉色黯然地朝著周老太君行了個禮道:“外祖母,我先回去了。”
周老太君已經滿臉疲憊,她無力的擺了擺手,讓顧元錦先回去。她實在是不明白,好端端的,女兒怎麼就又怪罪到元娘頭上?
顧元錦離開後,就沒再留意正房的動靜。她在書房裡坐下,忽然想起了去廣寧寺之前,與周氏打的賭。
想到顧見薇突然消失的事,她心思微動,叫來紅苕:“等外祖母走後,你到正房和母親說一聲,就說後天的賞荷宴我會讓祖母把顧見薇放出來。”
顧見薇不是個能沉得住氣的,如果她真的有問題,後天的賞荷宴上她一定會按耐不住出手。
至於說上輩子發生的那些事,顧元錦心裡很清楚,那都是不能宣之於口的。畢竟這輩子一切都還沒有發生,她不能因為這些尚且還沒發生的事對顧見薇出手。因為一旦那樣做了,她與那些讓她憎恨了一輩子的人有什麼區彆?
不過,如此也好,她也想看看,重來一次,顧見薇還會不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而正院裡,周老太君苦口婆心的跟女兒分析了許久,勸了許久,不見半點效果,最後滿心疲憊的離開了。
周氏聽了紅苕的傳話,勾了勾嘴角,冷冷的看著紅苕:“回去告訴你們姑娘,若是她再敢對三娘出手,我一定不會放過她!”
紅苕冷著臉看著周氏:“夫人且放心吧,三姑娘那樣的,我們姑娘何曾放在眼裡?”
周氏氣了個倒仰,她捂著胸口惡狠狠的瞪著紅苕:“賤婢,果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你主子且要喊我一聲母親,你一個賤婢竟也敢在我麵前放肆,當真是好大的狗膽!我且等著你落到我手裡的那日!”
紅苕頂著周氏怨毒的眼神,毫不在意的出了正房。
顧元錦聽了這事,也沒放在心上,隻派人盯著祠堂那裡,看看能不能找出蛛絲馬跡來。
紅苕回來後沒多久,顧元錦放在祠堂裡的眼線就差人過來稟報,周氏院裡一個不起眼的小丫頭偷偷摸摸的去了祠堂,花了銀子買通了看守,進去了。
顧元錦眯了眯眼,並不在意,“讓人聽一聽,看看她們都說些什麼。若是聽不到就算了,隻不要打草驚蛇。”
對於有丫頭買通看守去見顧見薇,顧元錦並不意外。她始終覺得,顧見薇若真要做什麼,後天的賞荷宴才會是最好的機會。
兩天的時間匆匆而過,日子到了賞荷宴這天。
顧元錦與梁氏提起過,要帶顧見薇一起去永寧侯府。
因此,梁氏準備了三輛馬車。梁氏和顧宜蘭一輛,顧元錦一輛,顧見薇和崔嬤嬤一輛。
是的,老太太同意暫時把顧見薇放出來,但前提是必須讓崔嬤嬤寸步不離的跟著。
顧見薇早就料到老太太不可能輕易答應,聽了這話也沒拒絕。再說了,自打那一日崔嬤嬤這個老刁奴一而再再而三的想把她關進祠堂,顧見薇就恨上了她。讓她跟上也好,她正愁找不到好機會報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