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公孫熒又提起那唐楷觀,讓李晉覺得大煞風景。
“唐楷觀?怎麼不記得?這幾日的事,都是因他而起,崔瞳跑了,劉刈傻了,太子險了,武機局被他弄的七零八落,就連我這會兒去送死,最早不都是因為他?”
“我是說昨夜給你看的他身上的印記。”
李晉突然明白:“小熒,你是說那些針灸,那些穴位,讓讓人短時振奮的辦法?”
“是的,唐楷觀本就被摧殘的虛弱,昨夜你也看到了印記了,祁長訓使用銀針刺激他的血氣,可讓他在短時間內血氣上湧,精氣爆發。”
的確,唐楷觀在金水河邊時,李晉便覺得蹊蹺,怎麼一個看上去受儘折磨的瀕死之人,卻能身形迅捷,一躍三丈,甚至能在黑夜中留下殘影。
李晉一邊聽著,一邊瞅了瞅旁邊的小師妹,心說如果照此方法搞出一個暴躁蘿莉,那一定很炸裂。
“看我乾嘛!又打我主意,我可不去!”小師妹嚇得又往公孫熒身後躲了躲。
“小熒你會嗎?”
“本來不會,但昨晚看了,可以試試。”
“哎呀,早說你會,那不就得了?”李晉知道,按小熒的作風,可以試試就等於十拿九穩,一下子高興了起來:“那我今後不就神功蓋世獨步天下了嘛,那六枚武機印不是唾手可得?”
小師妹把嘴巴一撇:“武機印武機印,你這輩子就這點出息了,笨賊,咱有了錢,其實也可以試著吃肉,彆老惦記著饅頭敞開吃行麼?”
李晉一聽,呃,還真是這麼個理兒。
公孫熒說道:“哪能一直奏效,最多算是透支,人的精力氣血是恒定的,這個辦法讓你暫時借用了未來的氣血,那麼過後必然會衰落虛弱。”
“啊,不是一直有效?”
“你想什麼呢,一直有效,那梁王派祁長訓給衙府司軍針灸不就行了,還要什麼‘月中騫’、‘玄生術’?”小熒說道:“這個辦法使人振奮,隻是暫時的,最多維持兩三個時辰。”
“哦,我懂了。”李晉眼睛一轉,詭異笑道:“聽說有一種藍色的小藥丸,也似這般,戰鬥前三刻服下,戰鬥時豪勇無比大殺四方可敵數人,直殺得對方片甲不留嗷嗷慘叫,可藥效一過,三五日都不能再戰。”
小熒和小師妹麵麵相覷,不知李晉所言何物。
李晉見兩人不懂,便說:“那小熒你快快施法,管他什麼副作用,先過了這關,保住命再說。”
公孫熒喚小師妹取來銀針藥物,散開李晉的頭發,以百會穴為中點,每兩個四神聰穴連線相交,交點前後左右各刺一針,共計八針,針針俱向百會。又選內關、陽池、膻中、神門、三陰交、足三裡各刺一針,拱戍陽頂。
接著又讓李晉把湯藥服下,說道:“這是毛地黃和海蔥配比的輔藥,祝由和針灸是醫家兩個不同的方向,用針畢竟不是我強項,恐效果不佳,服些湯藥可以增強效果。起效大約要半個時辰。”
“小熒,這又是吃藥,又是針灸的,無非就是讓人去拚命,我看這法子今後就叫‘卷王仙術’如何?”
“隨便你叫什麼吧。”小熒倒是無所謂。
“卷王仙術”無非是自我嘲諷,實際上,李晉卻在心中暗暗叫苦,本來是打算躺平混日子,可沒想到最終會卷到如此地步。
為了給公家辦點事兒,居然連這透支精氣的法子都用上了,不知道萬一猝死,會不會給算個工傷,這打工人當的,還真是不容易。
“施法”完畢,小熒問道:“怎麼樣?感覺如何?”
李晉把胸口一挺,苦中作樂:“我已出倉,感覺良好。”
小熒見第一次出針,並沒有什麼太大閃失,便從屋外招呼了四名英氣的女官,整理好輕便的衣裝,帶上皮鞭兵刃,拿了些火石藥具,跟在李晉後邊兒,一起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