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身上的針灸印記,徐戎之前是從唐楷觀腹中發現了燃儘的符籙碎片,太子還親自去玄醫局問過此事,但自己和小熒剛才“施法”時,居然把這個環節給忽略了。
既然這“卷王仙術”,要用符籙,那自己不就輸了半招?
果然,那祁長訓吞了符籙後,瞬間便恢複了氣力,麵色紅潤充盈,血氣上湧,搶到李晉身前,隻三兩招就逼得李晉節節後退,讓他淩厲的攻勢完全不見,又隻剩下了躲閃之力。
其實,符籙之說,隻是道醫的形式,同樣的方法,祁長訓之所以比李晉更卷,是因為所用的銀針與公孫熒不同。是萃了生薑、獨活、白芥子,鬨羊花等二十多味藥材,常針灸的都知道,這方子猶如針灸時用的電療儀,能使銀針發燙,刺入穴位,生效更快。
而公孫熒隻從針灸痕跡來判斷下針手法,卻不知道他使用的銀針原來也有門道。
“廢物終究是廢物!”祁長訓罵道。
見李晉不知為何身形如此迅捷,自己一時不能將他擊中,祁長訓索性改變目標,雙掌一揮,轉而超公孫熒撲去。
他知道,隻要拿住這個女子,李晉便隻能束手就擒。
四名玄醫局女官見敵人衝著公孫熒撲來,連忙上前,揮舞兵刃,護住主人。
祁長訓也不含糊,左右開弓,三兩下便擊退四名女官,身手就要去捉倒在地上的公孫熒。
霎那間,隻見一道身影掠過,李晉抬起公孫熒,隻一個閃念,便用“溜煙步”跑到十步開外。
這“卷王仙術”雖然對拳腳招式沒有什麼長進,但直接讓這“溜煙步”的速度翻了三倍,李晉本來腳下就快,這一下,更是快成了一道閃電。
可就這麼抱著小熒跑了麼?
李晉心想,如果就這麼走了,自己是能脫身,可那邊還躺著玄醫局的四個姐姐,還有彆達,對了,還有那隻傻鳥,不都完了?
想到這兒,李晉又放下了公孫熒,毅然決然轉身,又向祁長訓衝去,心裡念著:“今天我就讓你們看看,什麼是義氣之人!”
施了法的李晉,的確比祁長訓厲害,可現在對手也同樣用了振奮之法,兩人又回到了同一起點,李晉哪裡是他的對手?
“李晉!”
“李禦察!”
眾人喊道。
眼前這一幕,像極了那夜在東市追唐楷觀時,李晉在皮三兒他們麵前,偷奸耍滑去單挑“異靈幻界虛天魔鯤”時的情景。
可物是人非,當時,李晉不過是在手下執紅衛跟前耍寶,騙取眾人的崇拜,以便自己能在武機局邀些功勞。
可眼下,在強大的祁長訓麵前,李晉這一去,卻真的與赴死無異。
隻見李晉撿起掉落的橫刀,天空中也應景地劃過兩道閃電,似乎在為他的悲壯送行。
祁長訓冷哼一聲,迎著劈來的橫刀用力一掌,那刀身竟生生折斷。
“嘁!”祁長訓道:“說了是廢物。”
見李晉手中刀斷,祁長訓又出一掌,直奔李晉胸口。
嘁,嘁你大爺啊!
李晉最聽不得的,就是他這一聲輕蔑的鬼動靜——你可以不尊重我的沒用肉體,但你不能不尊重我純潔的靈魂!
在太醫院之時,祁長訓左一聲“嘁”,右一聲“嘁”,就聽得李晉想打人。
這時更被他的動靜搞的心頭火起,不管三七二十一,掏出懷裡的“北帝玄汁”,不分青紅皂白,朝著祁長訓就是一頓狂甩。
“啊——”
祁長訓掩麵大聲慘叫。
身上臉上星星點點,沾染“北帝玄汁”之處,滋滋冒著白煙,灼燒得他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