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正經經的賭坊,怎麼會鑽進來一群特殊職業的姑娘。
李晉正在納悶,姑娘們身後又跟進一人,熱情又恭敬,像老友一樣招呼起來。
李晉一瞅,正是前日酒坊裡給彆達放債的東家。
隨後笑道:“東家,居然是你!”
東家道:“李公子一進門,咱就看到了,沒什麼好招待的,選幾個姑娘陪公子玩玩,也當給那天賠罪。”
“好家夥,這好端端的賭場,硬是被你弄成青樓了。”
東家道:“誒,李公子哪裡話,財色不分家嘛,再者說了,樓下的客人們賭錢贏了,總得找個地方消費不是,與其把錢使在彆家,那不如就使在咱這連莊樓。”
李晉一聽厲害啊,這是經營奇才啊。這番吃喝嫖賭一條龍的綜合經營,這不是就算贏了錢,也帶不走麼。
與東家奉承一番,李晉打趣道:“東家這麼破費,是還惦記著拿這幾個姑娘,換我手裡的咬金瓷麼?哈哈。”
東家聞言也哈哈大笑:“不敢不敢,那種貴物,給我也不配要啊,您就當我結交權貴。”
“權貴?算了,我一個小小的差人,算哪門子權貴?”李晉不禁心酸,自己一個彆人口中的“雜役”、在這京城富商的眼中,也算權貴,果然,無論哪朝哪代,體製內外都是天壤之彆。
“誒,公子。”東家道:“現在不是,不代表以後不是啊,要用發展的眼光看朋友。”
說著,神秘兮兮湊到李晉跟前:“張使公可是說了,您是前朝皇室,咱這種人,雖然靠著見不得光的手段賺了些銀子,但一輩子也沒跟皇室沾過邊兒不是?”
“我……”
“噓——,公子您不用說,我都懂,都說梁王聖上的天下,人人都被視作反賊,若有朝一日您複國成功,不管三品五品,小的都願效犬馬之勞。”
李晉心說,行,這人倒也不拐彎抹角,比公家的差人,要直爽不少,隻是這膽子也忒大了些。
換做從前……
去他的從前。
李晉也不在藏著掖著,隻想著東家一定有法子能把那方士給弄上來。
東家一聽,笑道:“這算什麼難事兒?彆的地兒不敢說,這賭坊還有咱辦不到的?”
說著,轉身對小二交代:“去,就說他這幾日贏錢,東家也想沾沾喜氣,讓他上來喝一杯,這月的利錢就免了。”
李晉大喜,對東家說道:“那多謝了,這幾位姐姐,麻煩還是帶走,待明日我辦完正事,再來玩樂。”
東家推辭一番,見李晉執拗,便笑著領著姑娘們退了出去。
李晉又讓皮三兒和彆達也跟著出去,待那方士進來,再從外邊兒堵著門,省的他一見自己便要逃跑。
果然,沒過一會兒,那方士樂不顛兒地隨著小二的指引跑上了樓。
剛一進門,卻看見雅閣裡隻有李晉在那黑著個臉坐著,桌旁沒有錄事夥計,桌上也沒有骰子紙牌,更沒有什麼美酒佳肴,表情一下就僵住了。
剛才還嘚嘚瑟瑟一臉得意,這會兒一下就變成了驚慌失措,“不是說請我喝兩杯麼,怎麼坐著個官爺?”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捂著臉,轉身就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