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晉雖然嘴上在誇,但愣是一眼都沒看那些書,反而對著房內一尊三尺高的鎏金菩薩淨瓶流香銀熏爐,把玩個不停。
香爐通體鑲金,嵌滿寶石,是一尊臥姿觀音,麵容安詳飽滿。蓮花座下,埋著幾座沉香塔,煙氣卻是從菩薩手裡的淨瓶中均勻地流淌出來,香氣四溢。
“杜白圭,你這書房,還自帶修真特效啊。”李晉打趣兒道:“這香爐什麼來曆?民間不可能有這麼華麗的設計。”
“喜歡麼?杜管家,來,給李大哥裝上。”
“又來?裝上裝上,我可沒處擺,再說就這沉香我也燒不起啊,如此精巧的熏爐,這得幾萬錢吧。”
在來杜衝家之前,李晉對錢的概念,一直是多少文、多少貫,還不太習慣也沒有必要換算成多少兩銀子這種大額單位。
“沒多少錢,我對錢不感興趣。”
“啊呸,杜白圭,你這不要臉的說辭幾千年後才能再出一個吧,不感興趣你抬手就騙了人家張讓二十萬錢。”
“哈哈,我又沒說我對賺錢不感興趣。”
這富家公子的嘴臉又可氣又可愛。不過也並非完全都是裝。
杜衝之父杜睿為國捐軀後,梁王封賞金銀房產無數,又追賜忠烈侯爵位,賞的東西,就算杜衝什麼都不做,也足夠揮霍好幾代了。
杜衝把李晉從香爐前拽開,拖到書架前,如數家珍地翻著架上的書冊給他看:“這是《誅魔傳》全本,這是《斬仙劍》十八冊,還有這個《重生:我教梁王學修仙》,這這這,這是最新的《梁王貶我去種田,反手拉來天理軍》。”
“杜白圭,這可不興看啊,你這尺度夠大啊。”
“尺度?什麼樣的文字獄會讓你問出這種問題,說不定梁王也愛看呢。”
“那這幾個書生呢?”
“書生你也喜歡?來,杜管家,給李大哥……”
“得得得,你留著自己用吧。”
“市麵上的小說,不夠看,這不是養了幾個窮書生,專門寫給我看,每月隻肖發個一千五百文錢,若寫得好,還有月票和打賞。”
“還有月票打賞呢?”
“那當然,有了動力,書生才寫的好看不是。”
李晉眼巴巴羨慕地看看杜衝:“哎,不知我李晉整日上躥下跳出這把力氣,會不會也有看客的月票打賞。”
杜衝笑道:“那必須得有,看你李晉的道友可都是宅心仁厚的大能之人呢。”
“杜白圭,你若喜歡吃湯餅多好?”
“湯餅?怎麼?”
“那不是這裡滿屋子的嬌娘了?”
“我就知道你每天去吃湯餅醉翁之意不在酒,要不我把那嬌娘餅攤給買了,連人帶鋪,一起送你?”
“一個嬌娘哪裡夠,要不你把玄醫局……”
玄醫局?!
糟了,李晉突然想起,正事兒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