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喜脈麼~小哥哥~你再好好摸摸~”
“不是呀,怎麼會是喜脈呢。”
“那你往這兒摸摸,脖子上的脈象,更清晰些。”馬靈嫵媚地露出了雪白的脖頸,還妖嬈地抬了抬下巴。
李晉可沒上當,借勢把馬靈的狐氅往上拉了拉,又攏住了他的肩膀,說道:“姐姐這麼好看,彆凍著啦,凍壞就不好看啦,說了不是喜脈啦。”
“你打之前,肯定不是咯,這會兒,可說不準呢~”
“???”
“小哥哥你叫什麼?”
“我是武機局緝衛營禦察使李晉,姐姐怎麼大晚上會來這裡,多危險啊。”
對哦,我是來乾嘛的來著?
馬靈坐在地上,竟然一時想不起來了。隻是撞見了李晉,就完全忘了蘇吉,忘了劉刈,更忘了自己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馬靈疑惑地扭頭看了一眼旁邊的丁鎖。
“夫人,咱們是跟出來追蘇吉的。”丁鎖恭恭敬敬,波瀾不驚。
“對,你們劉統領追的,是我的家仆。”
“那姐姐還痛嗎,不痛咱們也去幫忙呀。”
“痛,痛到心裡啦!”馬靈抱著李晉,又坐著咿咿呀呀膩了一會兒,渾身上下蹭了個遍,這才不情願地站起來,和李晉一起向前跟去。
一路上,馬靈一會兒腳痛,一會兒心痛,一會兒要抱,一會兒要背,捉弄著李晉,玩的不亦樂乎。
三人一路追到開州府外城西北一隅,直到一間荒廢的民宅,才看到劉刈等人。
劉刈手提橫刀,麵如生鐵,矗立在院中。
對麵五步之外,那個名叫蘇吉的值房家仆,正手握兩把短槍,兀自對峙。
槍尖滴血,一名執紅衛已然受傷倒地,另一人持刀站在劉刈左側,形成掎角之勢。
顯然,那蘇吉並不是被劉刈追到此處,手上多出來的武器可以證明,是早有準備,刻意把人引到此處。
此時,正是濃霧之前的片刻,停雲落月,白玉映沙。
用不了多久,霧氣便會準時籠罩在這開州府的夜色之上。
馬靈呼哧呼哧地停下,一屁股就坐在了門前的石階上,擺出一副看戲的樣子,丁鎖則立在一旁,不言不語,止作陪伴。
見李晉到來,劉刈和蘇吉,都沒什麼反應,看這倒下的執紅衛就知道,三比一,都落了下風,那以李晉約等於零的實力,應該不會對戰局有什麼實質性的影響。
李晉心一沉,感覺不妙,抽出刀來,做著樣子,向劉刈緩緩移動了兩步。
劉刈當然知道李晉的斤兩,向身後一揮手,示意李晉不要輕舉妄動。
就這一瞬,那蘇吉趁機發起了攻勢。
隻見他左腳向前半步,右腳微曲蹬地,一發力,人如一支箭矢一般向前破空而出。手上兩支短槍,如兩條銀蛇,一路攻下,刺向劉刈的膝蓋,一路攻上,直奔劉刈的心窩。
這一招,煞是凶狠迅捷,你分不清哪路是真,哪路是假,兩槍同刺,虛虛實實,進可攻,退可擋,絕不是普通的招式。
而蘇吉手上的短槍,雖然形製與易天方衙府司軍銀槍效義所用的槍極其相似,但槍身隻有尺餘,且槍尾微偏,帶倒刺鉤,槍刃稍扁,帶放血槽,如此邪門毒辣的近戰兵器,李晉從未見過,更非中原之物。
劉刈見蘇吉撲麵而來,仍舊不擋不閃,隻提起橫刀,自上而下,狠狠劈去。
玩命八字刀。
若兩人都不收勢,則劉刈身中兩槍,性命不保;那蘇吉也即刻人頭落地。
李晉暗忖,這作風,不是天理軍的路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