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魁聽到這些話,也有些動容。
隻是,國法無情,再者說,他的骨子裡,始終流淌的是大夏的鮮血。
“美美子,你殺了大夏人,按照律法,肯定是要注射死刑的。”
“這麼多年的夫妻情分,我實在不舍,可是,我也沒有辦法!”
“龍首叫我過來看你,讓你我二人有一個了斷。”
說到這裡,江魁已經說不下去了,強行忍著淚。
就仿佛自古忠孝難以兩全一樣,他也沒有辦法做到兩全。
如果說他劫獄,帶美美子遠走高飛。
說良心話,他可以做到!
畢竟他不差錢,不差功夫,出逃國外,去米國,去歐洲都可以。
但是,他不可能這麼做。
齊美美搖頭一笑,說道:
“是該有一個了斷,林策雄才大略,不出幾年,他必然會成為世界級的人物。”
“我慶幸你站在你國家的一邊,千萬不要說出跟我遠走高飛的話,不然我會看不起你的。”
“我彆無所求,隻求你送我一件你的貼身物件,讓我在臨死前的這幾天,能想想你。”
江魁深吸一口氣,將脖子上的一個天使吊墜遞給了對方。
“這是你曾經送給我的,我一直都舍不得摘下。”
看到天使吊墜,齊美美想到了很多以前的事情。
“謝謝。”
她說了這兩個字,留戀的看著對方:
“我就快死了,你能最後碰碰我嗎?”
江魁顫抖的伸出了手。
“我本想最後寫封信給你,可是後來一想算了。”齊美美淡淡一笑,似乎想明白了什麼。
“我隻交代你兩句,我死了,找個好女人照顧你。”
“不會了,永遠不會。”江魁搖搖頭。
“如果你願意,我這兩天都陪著你。”
聽到這話,齊美美微微一笑,“你能這麼說,我死也無悔。”
“我一點也不害怕,我死了,把我埋在大夏的土地上吧,這裡的風景很美。”
江魁答應了下來。
一周後,齊美美被執行了注射死刑。
江魁趕到的時候,已經執行完畢。
“江先生,抱歉,執行時間是確定的,我們沒辦法等到您過來。”一個行刑人員說道。
“有什麼是我們可以做的,你儘管提出來。”
江魁看著靜靜的躺在床上的齊美美,她好像在睡覺,那麼安靜。
就仿佛是清晨他醒來後,第一眼看到的她的模樣。
“不,謝謝,我想在這裡待一會。”
那位行刑人員說:
“江先生,我知道這很難過,但任何人都不能淩駕於國法之上。”
“不必說了。”江魁說道:
“沒有什麼可說的。”
說著話,江魁緩緩靠近那張雪白的床。
“江先生,你現在還不能靠近,要等上一刻鐘,確認死亡才可以。”一個醫生說道。
“不,我可以的。”江魁說。
“目前您還不可以靠近——”
“你出去。”江魁語氣平淡,“都出去。”
但是,江魁又沒有這麼做。
趕了他們出去,關了門,滅了燈,又能怎麼樣呢。
眼前的睡美人,他要怎樣告彆才更合適?
過了一會,江魁走了出去,離開了行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