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冷漠純情殺手:她是我此生的歸宿(1 / 2)

“好像歪了一些?再往左一點……嗯!這樣就對了!”

臘月的下午陽光和煦,照得院中積雪閃爍著晃眼的光。

月予憶裹著銀白色的鬥篷,白皙的臉被鬥篷邊上滾的一圈絨毛捧起,映得她臉頰上和唇上的血色更加淺淡。

她抱著一隻暖呼呼的湯婆子,明明冷得牙齒都有些打顫,卻還是不肯進屋。

方尋歸按照月予憶的指揮,終於在門上貼好了福字。然後,他趕緊催促著月予憶

“你快進屋,彆凍壞了身體。”

他快步走到月予憶身邊,用身體幫月予憶擋住冬日裡太過於肆虐的冷風,直至把她重新塞進了屋子裡。

短短數月,荒院和房間內已經被月予憶和方尋歸裝飾得溫暖閒適。

臥房內的木桌上擺著幾支梅花、放著幾本泛黃的書。一旁的櫃子上滿是木盒瓷瓶,繞過青竹屏風,是鬆軟寬敞的床榻。牆上的青苔被方尋歸細致地清除、再重新覆以潔白。

牆後,是月予憶設計的小密室,堆砌著無人敢想象的巨額錢財。

月予憶坐在桌旁,淡笑著嗔怪方尋歸

“隻是不小心著了涼,哪用得著這麼嬌氣。”

自從得知月予憶時日無多之後,方尋歸簡直把她看成了瓷娃娃,絲毫不敢讓她有任何差錯。

前幾日,月予憶到臨月城中接診,因為一個疑難患者而多費了幾日的心神。結果,患者好了,她卻著涼生了病。

在臨月城的藥鋪裡,看到月予憶咳出了血的時候,方尋歸嚇得差點要抱起她就衝回家中。

月予憶笑得咳嗽,讓他彆這麼緊張,自已還遠沒到會死的時候。

即使如此,方尋歸也時刻如同繃緊的弦。

比突如其來的離彆更可怕的,是一開始就知道離彆終將到來,卻不知道是何時何日,會不會有任何遺憾。

方尋歸表情嚴肅“你回床上躺著,剩下的我來收拾。”

他不知何時,已經適應了這樣的生活。

早上陪月予憶去臨月城中行醫,晚上回來在她整理草藥的時候去準備飯菜。

方尋歸學什麼都很快,廚藝也是。短短數月,他已經把做飯的差事自覺攬到了自已身上。

顏昨袖第一次來拜訪的時候,見到圍著爐灶忙活的方尋歸,笑得抱住月予憶左搖右晃,被方尋歸一把從月予憶身上拉了下來。

那時候,三人的臉上都帶著笑意。

直到現在,方尋歸也總是會做噩夢,夢到月予憶死在自已麵前,或者夢到月予憶為自已的死而悲慟。

從夢中嚇醒的時候,月予憶的睡顏依舊恬淡。

她睡得很沉,睡夢中也總是帶著淺淡的笑意。直到後來發現方尋歸的黑眼圈又開始加重,月予憶才意識到他被噩夢纏身。

方尋歸再次被強行安排了湯藥,還獲得了月予憶的哄睡。

月予憶第一次將方尋歸虛攏在懷裡,拍著他入睡的時候,方尋歸的整顆心都在顫抖。

月予憶閉著眼,哼著陌生的旋律,拍打的手逐漸沉重遲緩,直至她先睡熟了過去。

方尋歸才縱容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不需要深究那夜的眼淚蘊藏著何種情感,方尋歸貪戀地用視線描摹著月予憶的容顏,直到天色大亮。

第二日早上,他被詫異又生氣的月予憶灌了更多的安神湯。

思緒回籠,方尋歸利落地踩著夕陽下的積雪,提著餐盒走進屋。

院外傳來顏昨袖標誌性十足的聲音

“準備開飯了沒?餓死我了!”

方尋歸已經習慣了顏昨袖風風火火就闖過來的做派,對此置若罔聞。

倒是月予憶推開門,笑著迎接

“昨袖姐!快來快來,打雪仗!”

方尋歸把食盒放到屋裡,無奈地大聲囑咐已經衝出了房間的月予憶

“彆鬨太久。”

“嗯嗯我知道!”

月予憶裹著厚重的鬥篷,從地上迫不及待地攥了一把雪,笑著揚向顏昨袖的方向。

顏昨袖大笑著閃開,開始回擊

“好你個月丫頭,上次還沒被我教訓夠?等我先把酒放下的,今天再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厲害!”

兩人的笑鬨聲中,方尋歸把八盤菜一盆湯整齊地碼好,透過窗外看著兩個追逐的身影,嘴角不知何時掛上了柔和的笑意。

直到時間差不多了,見到月予憶有些跑不動了,方尋歸再次走出去喊了一聲

“彆鬨了,回來吃飯吧。”

顏昨袖攬著月予憶,和她交換了一個神秘兮兮的笑。

方尋歸不明就以,回身開門。

剛轉過身,後頸就被塞進了一團冰涼的雪。

他下意識繃緊了渾身肌肉,反手握住身側匕首想回身戳刺防守。可轉瞬間,他又意識到,現在不需要“斬空”出現。

果然,一轉頭就看見了月予憶燦爛的笑

“是不是嚇你一跳!”

她興致勃勃地問。

方尋歸還能怎麼辦呢?

他隻能輕笑著,仔細攏緊了月予憶的鬥篷。

荒院附近沒有更多人家,暮色沉沉,遠處的臨月城中隱約傳來幾聲爆竹聲。

一桌子菜還剩下不少,收拾了一陣,已是傍晚時分。

“誒,尋歸,你們兩個怎麼沒準備些煙花?”

顏昨袖突然問。

方尋歸愣了一下。

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有關於煙花的認知。從前方雲漠還在的時候,除夕夜會給他準備新衣服和有趣的小玩意兒。

除了煙花。

斬血閣不需要除夕,因此斬月山不應該出現煙花這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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